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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臣被水泡过后，神志清醒许多，他看看包辉，还是依旧跑回小亭内，一把抱起那架古琴，朝着聂小倩追去。

包辉耸耸肩：“随你吧！”

他已经在几个世界中见过命运之子了，知道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何况这里还有燕赤霞那个强人！

“轰！”

随即那个熟悉的时男时女的声音出现：“燕赤霞，我杀的都是世间该杀之人，你干嘛老跟我过不去？”

燕赤霞的声音传来：“谁跟你过不去？我躲在这鬼地方，是为了躲开江湖恩怨！”

“大家都是为人间减少罪孽之辈，都是在造福人族，说起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话是很正义凛然的，但是时男时女的诡异腔调，就让这话变得荒诞起来。

就跟不同的人不同的语境来说“我好喜欢你”一样，有的听着是真诚的单纯喜欢，有的说出来会模棱两可，有的咬牙切齿地说出来就绝对不是“喜欢”了。

“呸！同道中人？同你个大头鬼！”燕赤霞气急败坏地道：“你杀坏人我不管，你只要杀错一个好人，我定会除掉你！”

没等多久，燕赤霞提溜着宁采臣回来，嘴里骂骂咧咧道：“想死的话就去找她！”

宁采臣道：“小倩心地善良，才不是女鬼！包兄你评评理……”

包辉轻笑道：“心地善良，跟是不是女鬼，是两码事情！”

燕赤霞和宁采臣齐声道：“何解？”

包辉解释道：“人有善恶，鬼也是。”

燕赤霞呬道：“人有善恶，我信！可是那勾魂女鬼，哪有心地善良可言？”

宁采臣忿道：“我信！咯……”

包辉和燕赤霞齐齐捂住鼻子避开：“好臭！”

宁采臣的酒嗝，实在是熏人！

这一打岔，三人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情。

包辉一把将复又陷入眩晕的宁采臣拧起来，放到篝火旁半边门板上躺好睡去。

“来！继续喝酒。”

包辉的一只手里始终捏着那小桶红酒。

燕赤霞眼中一亮，也从鼓鼓的怀中取出那小罐木桶，跟包辉一碰：“喝酒！”

此时。外面阴沉的天，终于下起了大雨！

包辉取出一些南美风味牛肉干，二人边吃边喝，不一会儿便兴尽而卧……

第二天天亮。宁采臣起来，发现身边没人，急忙出去，看见包辉正在练剑。

宁采臣四下观察：“包兄，那个可恶的大胡子呢？”

包辉停下练剑。随手将长剑插回腰间盘好：“你是找他有事？还是不愿意看见他！”

宁采臣道：“我、我当然不想看见他。”

包辉笑道：“唉！你可是恩将仇报了，人家昨夜可是救了你呀！”

宁采臣睁大眼睛道：“这……怎么可能！”

包辉道：“你跟我来……”

二人来到兰若寺的后面乱葬岗。

宁采臣惊道：“这不可能！昨夜，我还在这里……这、小倩的家……怎会这样？！”

包辉说道：“如你所见，这里就是一处乱葬岗，看这情形，只怕是一直以来就是这样。你昨晚是真的见鬼了！”

宁采臣不停喃喃自语，在一处地方停下后，扒开遮盖墓碑的杂草败枝，只见残缺的墓碑上面刻着“爱女聂小倩之艹”的字样，那个模糊不清的、被泥土埋了一大半的字——不用说是个“墓”字。

宁采臣一屁股软坐在地上：“小倩是个女鬼！这……”

包辉道：“我昨夜说的。你还记得？”

宁采臣回忆道：“你说……，人有善恶，鬼也是！”他开心道：“这么说，小倩她不是恶鬼？”

包辉耸耸肩道：“谁知道呢？或许她只是不会害你罢了！”

宁采臣道：“不会的，小倩这么善良，她不会害人的！”

包辉耸耸肩，不再说话，宁采臣顽固得有些迂腐，他自是不会再浪费唇舌！

他也理解，若是有人怀疑汤丽怎样怎样。他也会为她分辩正名的。

此时，燕赤霞回来了：“看，我买了好酒好菜！欠你的那瓶好酒，我可是还给你啦！”

包辉哈哈一笑。接过他扔来的酒，打开一闻道：“好酒！”

他也不是嗜酒如命之人，只是兰若寺这块湿气很重，喝点酒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