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怪,”方江摇头,“这里边有重要问题,你想,老板说他和袁猴子是一路,那袁猴子是特工总部的人,如果,咱们假定一下,那个徐老头,也是特工总部的人,而他又恰恰和特务们有矛盾,甚至,是个有良心的中国人,在帮助被追捕的年轻人逃跑,那,这个人对咱们的价值,可就不可估量了。”
“对呀,”彭壮拍了拍头,“惠姐曾经处心积虑,想打入特工总部……哎呀,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对对对,老方,我猜,那个老徐头,肯定是看见年轻人逃跑的方向了,他是在骗袁猴子。”
大家听了,都兴奋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分析半天,越来越觉得这个姓徐的老头很可能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并且象方江说的那样,这里边“有戏”。
陈榆凑上来说:“那个袁猴子,坏事做绝,要我说,得找个机会,把他给宰了。”
“没错。”彭壮粗声粗气地说。
方江微笑着摇了摇头,把大柱给叫了过来,“大柱,你跑一趟,把曾教授给请过来,就说,我们有事,要同他商量。”
请曾老师,那无疑是同绘画有关了,彭壮咧开大嘴笑了,“我就说嘛,老方一定会有主意。惠姐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神机妙算,早就拿准了老方手里有锦囊妙计,这才派我来跑腿报信。”
阿混眼珠转了转,“方组长,你是不是想来个偷梁换柱?”
“对。”
一会功夫,曾老师老两口,都来了,小屋里热热闹闹,挤满了人,大家纷纷起身给老年人让座。曾老师坐到炕沿上,先问候方江的伤势,感慨地说:“你们都受苦了,不瞒你们说,听说小惠在城里受伤,我们俩老家伙,心疼得好几夜睡不着觉,可这有什么办法,国家有难,必赖壮士浴血冲锋,老百姓就指望你们了。”
方江握着曾老师的手,“曾先生,这回,要请你跟我们一道冲锋了。”
“是吗?若能尽力,不惜余生。”曾老师神情激动起来。
方江把彭壮带来的有关国画的消息,概略讲了一遍,曾老师一听便急了,从炕沿上站起来,“什么?这批画现身了?绝对不能落在日本人手里,老方,你不知道,《秋色饮马图》、《空山飞泉图》,那是千古名作,孤家善本啊,这两幅画问世以来,自宋以下,便被称为‘西番二绝’,画风兼蜀中与金陵派之长,那画技真是绵密如春蚕吐丝,气象萧疏,烟林清旷……老方,这些画断断不可有失。”
“曾老,这回请你出山,便有此意。我想,把这批画劫持下来,要动用一些手段,使敌人浑然不觉,咱们耍一个狸猫换太子……”
“噢,你是说,用假画,去把真的顶替出来?”
“对。这绘制假画的任务,只好请您偏劳了。”
“没有问题,”曾老师一口答应,马上又提出疑问:“老方,可咱们并不知道这些画到底有几张,具体都是什么呀。”
“那没关系,咱们可去和博物院的雷院长,问一问。”
“他肯说?”
“他当然不肯,不过咱们可以教育教育他。”方江扭头对陈榆说道:“你拿着刀子,去说服说服雷院长,估计他就肯了。”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