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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麟和崔白、陈天冶从丁度那里告辞出来,走不多远进了一个小院,便是编写《武经总要》的地方。此时院子里有二十多个人正在各自忙手里的活儿。崔白简单和大家打过招呼就带孙麟来到靠边的一间小屋,进门之后他一指椅子说了声“坐”,自己就忙着磨墨。一边忙活他一边问:“孙待诏,这书里的图画不少,是否需要找些人手?”
孙麟说:“那是自然。小子随便画个草图还行,但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小子想可以这样,我先画出草图,然后再让人精细地画下来。另外还需要陈大匠帮忙。”
陈天冶说:“孙待诏只管吩咐。”
孙麟说:“我这画与普通的不同。比如那石砲,我不但要看做好的,还要看它所有的零件,还要所有零件准确的尺寸。”
看来两人并不知道孙麟的画有什么不同,崔白和陈天冶都很好奇。崔白问:“要看零件干什么?”
孙麟说:“我的画就是要事无巨细都画出来的,让普通工匠只看两眼图就能准确无误的把东西做出来,分毫不能差。”
陈天冶还不相信:“有这么神?”
孙麟想起陈天冶是将作监大匠。将作监好像是给皇帝服务的把,手艺应该很好吧,那么拍皇家马屁的事情就着落到他身上了。孙麟说:“那是自然。不信咱们可以试试。”
陈天冶问:“如何试?”
孙麟说:“我画两样东西,你找个木匠看看他能不能做出来。”
陈天冶说:“好。”
孙麟看崔白的墨也磨得差不多了,便取了一张纸铺在案上崔白的对面,拿起一支笔却没法落笔:“有没有尺子?”
崔白很是好笑:“作画还有用尺的?”
呃,你们的技术好高,我服了行不?幸好东西简单,孙麟只好估算了一下各零件长度,纯手工画了一个简图,陈天冶问:“这是什么东西?”
孙麟嘿嘿一笑:“不要管是什么东西,你之说看过这图能不能把东西做出来。”
陈天冶摸着下巴说:“孙待诏,我真是服了你了。照着这图,这东西定是能做出来的。俺知道你为何要看零件了。这可是了不得的手艺啊。”
听他这么说,崔白放下手里的笔转过来看,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问陈天冶:“这是画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