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宗弼所使的兵器狼牙棒,乃是实木芯包铁壳,而黄杰的画戟也是全由精铁、精钢打造,双方的武艺虽有参差,但兵器却是旗鼓相当,因此一时间竟也打得难解难分,直到二人酣战了差不多二十来个回合之后,也才见黄杰寻着了一个空子,使出霸王枪中一式“霸王挑山”的招数,将画戟的尾椎一下插进宗弼腰间的武功带中将他挑起来一甩,当即也就将他打落了战马。
落地的宗弼狂吼一声,正要杵着兵器爬起身来再战,也在这时不知从何处撒来一张遮天大网,便也将他罩了结实,眨眼就被人拖到在地。
宗弼当即被气得哇哇大叫,喝道:“黄杰,尔等卑鄙小人!”
哪知黄杰却是哈哈大笑着指向宗弼喝道:“某如何卑鄙了?如今又非阵前斗将,约好了一对一单打独斗,两军交战擒敌捉将,自然无所不用其极!”
当即黄杰便也命人将宗弼四马攒蹄好生捆了,又命黄州卫们火速打扫战场,便也提着宗弼一路向北,很快便也来到了营中。
径直入了后帐,黄杰便也叫人将宗弼接了,便与他看座道:“斡鲁补派你做先锋,当真以为能如此这般的返回辽东?”
宗弼瞪眼怒视着黄杰,也不搭话,黄杰见了,便也拿起帐中酒壶与他倒了一碗酒水笑道:“这是我家出的烧酒,名叫相见好,你来尝尝?”
宗弼当即也不客气,伸手接来便往口中就倒,只是这酒入喉之后却似火烧一般,便是平时自诩最能喝得宋人烈酒的宗弼也被呛得一窒,咳嗽了好几下后这才小心的把酒喝干,而后才来抹嘴道:“好酒!某如今乃是败军之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休要多言!”
黄杰闻言摇头一笑,只得起身来到帐外与值守的亲卫吩咐几句,而后返回便将准备好的酒食推至宗弼面前,与他笑道:“来!败军之将,切把酒食吃了,吃饱了一会好送你上路!”
宗弼听来一呆,但也很快放松下来,便取了酒食大嚼,他自从大名府前授命领军北上炭炉,这一天半夜以来倒也没有好生吃过一餐,不多久便将黄杰备与他的一大盘切羊肉和一壶相见好用了个精光,便也使袖抹嘴,然后挺直了脖子道:“来吧!我如今乃是大金南征军中偏帅,堂堂大金的阿舍勃极烈,你去报功时前往莫要说错了。”
这勃极烈制度以女真族的传统,所制定的少数高级核心官员合议制度,根据成员地位的高地,分别冠以都(最高)、谙班(皇储)、国论(相国)、阿买(第一)、昊(第二)等等,大抵上也是效仿了辽朝和宋朝的公、候、伯制度,而宗弼如今的“阿舍勃极烈”,差不多也就相当于一个国公的样子,毕竟他怎么说也是大金开国皇帝的第四子。
黄杰听来只是好笑,自顾自拿起一册军报来看,也不理他。宗弼梗着脖子挺了半天,不见有卫士来拿他去杀头,倒也狐疑起来,也在这时但见帐帘掀开,却是走近来一个挺着小腹的宋装女子,迎面来了便也用女真话惊呼道:“乌朱哥哥,当真你是?”
宗弼一看来人也是呆了,惊讶道:“兀鲁,你怎会在此?”
又看兀鲁挺着的小腹,更是哑然道:“听说你怀了小驹子,如何能跟来这等战阵杀戮之地?黄杰,你究竟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