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则面色更是阴沉,便也沉声道:“良嗣,真有此事?”
赵良嗣被童贯问得全身一抖,便也哆哆嗦嗦的答道:“赵某从前在北国时,曾同燕中豪杰刘范、李爽,及族兄马柔吉三人同心结义,在北极祠下洒酒,祭天发誓。本想占据幽蓟后归朝,并许诺等以后功成时,就一同解甲归田,耕读渔樵……”
“哼!只怕当时誓言,未必如此吧?”
黄杰冷哼一声,直来盯着赵良嗣瞧看,赵良嗣被盯着浑身又是一抖,只能咬牙答道:“彼时……彼时,确有封爵拜相之奢想,只是……只是……”
黄杰哈哈一笑,便也道:“所谓天道轮回,贵在应许!若是许而不应,天道必损,因此试问古今天下,岂有不应的毒誓?”
赵良嗣听得浑身颤抖,想想便也突然对着黄杰拜下,更将额头磕得梆梆直响,口中忙道:“求先生援手相救,赵良嗣感恩戴德,感激不尽!”
这偏室地面虽然铺的也是金砖,但显然不会安排“有料”之砖与人做戏,所以赵良嗣是真磕得梆梆直响,黄杰看来摇头一笑,却是转眼看向了童贯、梁师成和高俅三人,也不言语。
三人面色虽然各有不同,但显然也被黄杰露出的这一手给震惊了,梁师成和高俅倒也与这赵良嗣不熟,但童贯却是将他从辽国偷渡回来的引接人,而从童贯的表现看,赵良嗣的这个毒誓他却是当真不知道的,结果如今叫黄杰一言点破,也就无疑说明黄杰的“相面技能”果真是点满了的,也即是说……黄杰之前断言赵官家没有“灭国之相”这事,应该也不是假的!
想想也是,就算那辽国的天祚帝耶律延喜当真就是一副“亡国之相”好了,可你要是没有“灭国之相”,也就说明不该你去灭人家的国啊!
还有王黼和赵恒,二人虽然都是心中震惊,面有异色,但隐隐约约中却又觉得这很正常,因为他们已经从非常隐秘的“渠道”得知了黄杰“非同凡人”。
一时间,偏室之中的诸人都是沉默不语,只有赵良嗣在那梆梆梆得磕得山响,黄杰暗中数着他至少磕了二十一个之后,便也喝道:“好了!既然汝这般诚心相求,俺便送你一言:天道酬勤亦酬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就是了!”
赵良嗣闻言便也抬起头来,但见他泪流满面,额头也磕破了,忙也起身又退了一步,便来与黄杰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道:“多谢先生指点!良嗣必定铭记在心,莫不敢忘!”
也在这时,一直都没言语的王黼便也上前一步,问道:“子英,如今事已至此,又该如何?”
黄杰听来,略作了沉吟后,便也道:“明面上还是先遣使探问,毕竟宋金联盟之事并未大张旗鼓,便是毁约也是无妨。至于暗中该行之事,王伯父身为少宰,却是不该来问,此事改由童、高二位伯父决断才是。”
王黼听来便也点头,童贯与高俅也是对视一眼,暗暗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神色,哪知也在这时却听门外有个女娘声音喝道:“你等休要阻拦,莫要惹得予发了气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