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杰与花容使了一个眼色,花容便策马上前几步问道:“兀那老汉!且靠边说话,莫要惊了车驾,只怕你吃罪不起!”
老汉听了吓得连退几步,且连连作揖。孙新便也吹响指哨让队伍缓缓停了,上前问话道:“何事?”
老汉忙道:“客官人等下坡,可容得老汉家人尾随在后?那黑风寨的王老虎,在坡下设了阵仗。扬言要抢了前面陈家寨的喜亲,却把道路堵上不许俺等经过。”
黄杰听了噗嗤一笑,道:“王老虎抢亲这是?巧了!巧了!”
这黄杰等人正在与老汉说话的时候,那接亲队伍中也走来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虽然妆容有些俗气,倒也能看出是个姿色不错的半老徐娘。瞧她装扮就知道是个媒婆或是送亲的好命婆。
见她穿一身水色蓝纱的衫儿,那衫轻薄得能瞧见内里的鸳鸯戏水抹胸,头上插着些不值钱的铜珠儿钗环,下面系着一条大红喜庆的生绢裙儿,脸上搽着的胭脂铅粉却叫汗水侵润了,人过来时,还一面摇着手上的半条红色喜绢丝巾扇风,另一手却故意敞开了半拉胸脯,露出了老大一条白嫩的沟壑来。
老远便听她用柔柔嗲嗲的荆湖口音道:“哎哟哟!都说陈家娘子的命硬,如今果然半道遇了贵人!各位客官可是军伙?若是,可要为小妇人等做主啊!”
黄杰一看,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大声道:“好好好!做主!做主!众人听令,弓箭戒备!若有异动者,杀无赦!”
随着黄杰话音落下,就听“呼哈”一声齐喝,黄杰身后护着马车的六十余人便也呼啦啦迅速散开,人人手里都从弓囊里取出早就上好了弦的组合弓来,三分之一在亨利的带领下上了岔道左近的制高点,三分之一列队于车队左右以及后卫,其余三分之一便与黄杰等列成了一个半圆偃月阵势,人人搭箭虎视眈眈望向坡顶众人。
那媒婆本已经快到黄杰十步之前,吓得啊呀一声腿软坐倒,跟着便浑身筛糠使得抖动起来,跟着便茫然想起什么似的,竟然跳将起来就要往回跑,却在这时就听嘣的一声弦响,一枚羽箭便从她两腿之间直射而过,将她的生绢裙儿钉死在地上,仓猝之间她也不防,就听刺啦一声竟是将她的裙儿生生给扯了下来,露出了一双紧致纤细的白肉儿臀腿,以及缠在她左右腿内侧的皮匣子。
此时正午阳光炽烈,倒也能叫人瞧见那皮匣子上闪着几点寒光,也就不难猜出这匣子里装的除了飞刀暗器之外,无有别物了。
扑通一声,那媒婆似乎被破烂裙儿给绊着了,就瞧见她顺势往地上一滚。
也在这时,又听“嘣嘣嘣”三声弦响,待定睛一瞧,便瞧见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双臂呈大字般张开,双手的手腕衣袖处各自插着一枚羽箭,叫她双手动弹不得,且她手中还各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柳叶小刀。
至于第三箭的落处,却就有些不雅了,正在她双腿之间,一溜黑缝儿的前面,此时箭杆儿还颤巍巍抖得不停。
顿时黄杰和孙新都来瞧花容,花容也是瞬间闹了大红脸,却是瘪嘴道:“这贼婆子会使裙里箭!”
黄杰和孙新便也转头去看,目光先扫过那白肉黑缝,接着又扫过一双白玉似的长腿,最后定焦在她脚上一双花鞋上,便见两只鞋尖上居然都冒出了一节在日光下反射着蓝光的柳叶尖头,自然都是喂了毒的暗器。
“啊呀!”一声,这扮作媒婆的女贼恼羞要起,却听黄杰喝道:“别动!妄动者杀无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