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提起一壶老酒,来到关羽面前,扯开塞盖。没有敬杯,不由分说,抬头就是狂咽。空酒罐案上一砸,擦了擦嘴,说:
“我等黄巾烂人,先敬威震天下的关公!”
说罢,转身出了殿门。留下一干人,好不尴尬。刘辟之心,昭然若揭。不听人言,种业对着刘辟摇了摇头,抱拳告辞。
“这帮叼人!”
私下亲兵叮嘱,一脚踢碎酒罐。刘辟面子甚是挂不住,刘备宽慰道:
“有才之士,大多桀骜不驯。我看此人有凌云之志,不知平素有何高见?”
一屁股坐回席垫子上,此刻刘辟懊悔不已,幸亏留了一手。
“呸!什么高见,穿个奇装异服,自诩什么水景湖龙王,不要脸!闹着去千里之外的襄平,现实吗?!外有乌桓,边境小国战乱不断,异想天开!还搞什么改革,简直白日说梦!”
一席话,刘备摸着稀疏的胡须,眼睛一虚,似乎有些明白了。
推开东厢房门,糜竺糜芳两兄弟看着妹子,不禁红了眼圈。甘夫人扶着糜夫人躺下,美貌的糜夫人咳嗽两声,十分虚弱。心疼得大哥糜竺说不出话来,吩咐糜芳:
“快去请城里最好大夫!”
纤纤玉手,拉住大哥,糜夫人轻飘飘的声音,说到:
“不必了,身上带有药。偶感风寒而已,不用大哥劳烦。”
稍作寒暄,二人纷纷退去。晚时,刘备坐在床边,探望了病中的糜夫人,甘夫人片刻不离守在她身边。
等刘备离去,糜夫人睁开双眼,拉了拉情同兄妹的甘夫人衣袖,挣扎着坐了起来,说到:
“姐姐,不必如此,妹妹自知命不久矣。那日,许都算命之士,预言我注定是短命之人。咳!”
轻锤她的后背,甘夫人叹了口气:
“自古女子命不由已,好妹妹,这也是没法的事。当日这算命还被我扇了几巴掌,现在想想有几分道理。”
可糜夫人不高兴了,羞红了脸,推了甘夫人一把:
“皇叔仁德之人,我怎能负他?”
笑了笑,甘夫人低下头,俯着对她耳边轻轻说到:
“真要改嫁,那叫种业挺不错的…”
就算妾有意,奈何君无情。种业当真没想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种马留情。此刻,种业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新军之中,他明白天下之大,只有那里才是自己的家。
刚刚步入营帐,就看到了不愿看到的事情。
龚都坐在营帐那个属于自己的位置,李吉等几个连长通通跪在地上,五花大绑。小向也不例外,转过背,看到帐外淅淅沥沥雨点,种业捏紧拳头,满面怒容。
“即日起,解除新军营编制!”
怎么也没想到这刘辟先发制人,手持刘辟信物,直接下令。亲兵押着几位自己心腹骨干,计划着当即处决!
四周,不见廖化以及五百兵士,料想这刘辟早就暗中谋划好。
若盲目冲进去,双拳也难敌四手。危急时刻,不采取行动,难道能眼睁睁看着兄弟被杀掉吗?
刘辟你不仁,休怪我种业不义!
排除异己,这招一定出自何仪之手!愤而转身,种业站在营门外,含在嘴里的手,吹响紧急集合的口哨。平日严格要求,这群士兵对哨音意识特别敏感。
龚都也不傻,忙着冲了出来。手一挥,十来个高大威猛的亲兵,朝着种业奔去!
“谁敢伤营长!不先看看我们这帮兄弟同不同意!”
六百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