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宣重在一旁看着父亲满脸的喜悦,竟有蠢蠢欲动想将白云吟的身份告知,但最后竟是忍下了,他得要待寿宴结束后才告知他。
白云吟始终没有任何的话,因为她在等待,等待郁靖南说出那令她难以启齿之事,但等了许久,只传来迟正南的告辞。
“你们聊,我去招呼其他客人。”
郁靖南朝迟正南点了点头,三人目送迟正南离去。
白云吟见郁靖南没有说出任何让她担忧的话,眸光不由的滑向了郁靖南,而这眸光带着一些感激,又有一丝疑惑,可是她依旧看不透这个男人,郁靖南感到白云吟的目光,迎了上去,两人各自暗涌。
“郁兄请玩的吃的开心些,我与云吟就先去招呼客人了。”迟宣重发现了两人丝丝缠绕的目光,心中自是不爽,迫不及待离开郁靖南。
郁靖南目光冷然,一副无所谓的点头,直到迟宣重拉着白云吟离开,他才恢复了深沉不明的神色。
郁靖南拿了一杯酒,往其他客人走去。
白云吟与迟宣重则是躲到草地上,白云吟刚才紧张的神情,此时才稍稍缓和过来,她真担心郁靖南会苍促的把她的身份说出来,将迟正南这寿宴给破坏了,不过幸好,郁靖南并没有这样做,想到这,她对郁靖南即时产生了感激。
但是她也意识到这事不能再拖延了,得尽快告诉迟正南及尚中玉才行,转对迟宣重道。
“迟宣重,我们不能再瞒你父亲了,得告诉他我其实是离异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孤儿,这样我心才能够踏实。不管他们接不接受,我都不能再隐瞒他了。”
刚才白云吟的紧张,全落入了迟宣重眸中,他就清楚她一定会说出来的,于是转首正色的望着她。
“云吟,如果你真的觉的要告诉我爸妈你的身份,我不会反对,但我想对你说,不管我爸妈的意见如何,希望不会伤到你,而且我从来没有对你的身份有过任何岐视,反而更让我觉的,是别人不懂珍惜,所以你千万别有负担感。”
白云吟很是感动,动容对迟宣重道:“谢谢你这番话,但我想告诉你,我从来都不会感到自卑,离异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何好自卑的,现在是男女平等社会,如果我对自已离异的事实都不能接受,那么还谈什么理想,对这些,我不会太过在乎。有一个人不爱她,但并不代表她就没人爱,终始都会有人在爱她的,这是我信笃的话。”
白云吟的坚强乐观,让迟宣重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心灵,竟然能装下这么多的道理,于在心里笃定她的气度不输于男人。
“那我们选择个时间告诉你父亲及母亲,对他们隐瞒,我会觉的自已在犯罪,心里不会安乐。”白云吟微微一笑的望着迟宣重。
“好。你想什么时候便什么时候。”他对白云吟的意见,百分百的顺从。
其实他也明白,白云吟有她自已的主见,而他向来都是尊重有主见女性的意见,不会做任何阻拦,会阻拦的,那一定是非常不入眼的人做的事。
“嗯,我看不如今晚宴会结束后吧!”白云吟想着,她今天可能还有时间,过了今天,她不知几时能抽出时间来,因为郁靖南她不敢确定,他不会有意为难她,不让她有空余的时间来迟宣重。
“这么急?”迟宣重听到白云吟的话,一时有些不解,其实他想着是他父亲大寿喜日,如果他父亲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那么他也让他父亲过了一个不愉快的寿辰,他心里怎么能宽心。
“是有些急,但是我真的不能再等,我怕拖下去,往后他们受到的打击就越大,不如趁早斩断。”白云吟将她的意思说明,她真的无法再等下去。
迟宣重凝眉思索片刻,才道:“话虽是这样说,但万一他真的有些不能接受,今天又是他六十大寿,这样岂不让他心生闷气。”
“寿宴结束后应该会好点,我真不想再拖。”她亦是凝眉深思着。
突然陷入了沉静,半响迟宣重才回答白云吟:“那就你决定吧!”
“好,谢谢你理解,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这事已经超出我的道德底线了。”白云吟带着一股欠意对迟宣重道。
迟宣重接到白云吟的表情,爽朗一笑:“没事,你已帮了我很多了。”
这时白云吟泛起笑意,今晚她要过好一个夜晚,不用再担忧愧疚了。只是今晚真的能这么平静到完结吗?她总觉的会有事发生。
她的眼皮跳的直历害,总有种预感,好似有重要事发生,心七上八下,无法安定,于是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她的表情迟宣重注意到了,于是传来他的劝解:“云吟,还在为刚才的事揪心呀?其实你要放宽心来,你这样只会让不那么严重的事被你想严重了。”
白云吟抬眸望着他:“没有,我只是觉的今晚太平静了,总感觉不可能那么真实,心总是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