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他才开口,“没关系,我回去换了就行。”
他的衣服湿了大半,裤子膝盖以下的部位也几乎都都湿了。
她依然迟钝的点着脑袋,“那你早些回去吧。”
“嗯,好,”左晔看着她的眼神没有动过,转身的前一刻忽然问道,“晚安,如果当初我没有拒绝,借给你那五十万,你还会嫁给他吗?”
他以为她醉了,问这句话也许不是想从她这里得到答案,而只是单纯的想问。
可她仰着脸看他,模样有些迷茫,却摇了摇脑袋,“没有……如果。”
这世间不存在的东西,说来有什么意义。
左晔抬起手,手掌落在她的脑袋上,低声缓慢的道,“你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没觉得你特别的幸福特别的开心,可是至少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也不会这么的不开心。”
“过往是我错过了你,所以晚安,如果你离开他可以来找我。”
低冷沉郁泛着一层轻薄的嘲弄的嗓音在门口接着他的声音响起,“你没听她说没有如果么,左少。”
笔挺的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迈着均匀的大步走了过去,一张原本温和儒雅的脸冷冽逼人的厉害,颀长的身形立在天花板上漂亮的灯下,没有影子。
两个男人的眼神就这么对视上了。
左晔湿了半身的衣服,在这处处透着精致妥帖的卧室内跟顾南城相比显得狼狈许多,偏偏他的眼神没有任何的闪躲,只是淡淡的笑,从容的道,“不存在的如果特指已经发生的过往,而所有的未来全都可以称为如果。”
顾南城面色不变,不动声色的淡漠,“谢谢左少替我送我太太回来,”他略略的眯了眸,身形未曾动一分,“这边打车不方便,我让司机送左少回去。”
“不必了,需要的话我有朋友过来接。”
“那就不送了。”
左晔侧首看向晚安,微微一笑,低声道,“晚安,我回去了,再见。”
她眨了下眼睛,点点头,认真的道,“拜拜。”
晚安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的背影,待卧室的那张门重新关上,她的身子悠的又往一边栽去。
顾南城站在床边,看着闭着眼睛倒在床上又衣衫不整的女人,修长而挺拔的身形在她的身上落下一片阴影。
英俊的轮廓冷厉而阴鸷,几乎可以滴出水,他看着仿佛毫无察觉将他忽视得彻底的女人,音节从深处蹦出来,“慕晚安。”
她的眼睛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他克制了又克制,单膝跪上床手握着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拽了过来,一张阴郁到极致的脸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知是他的手捏疼了她还是男人的气场过于压迫无法忽视,晚安拧着眉头把眼睛打开了,她低声喊道,“你抓疼我了……”
顾南城手上的力道紧了紧,而后松开了许多,却被她一把将手抽回去了。
心头有烈焰在燃烧,越烧越旺,却无处發洩。
晚安近乎出自本能的拒绝,不比平常清醒的时候,肆无忌惮推拒挣扎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放开……放开……”
好不容易从他的怀里退了出去,她整个人从床沿的这一侧爬到了那一侧,用力的喘息着谨慎而戒备的看着他,喃喃的道,“我……我头疼,想休息。”
“你还认得出来人?”
她空茫的眼睛盯着床上,不说话。
顾南城面无表情的脸愈发的显得阴沉,一只手将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然后紧跟着抬手用力的将领带也扯了下来,全都随手扔到床上,在这个过程中他一双眼睛的焦距全都集中在她的脸上,薄唇吐出两个字,“过来。”
大抵是这两个字的发音太低太沉,平静下的暗涌又显得太明显,晚安抬头看着他,脑袋用力的摇了摇,道,“我真的不舒服……我不想做……”
顾南城瞳眸重重一缩,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几秒钟越到她的身边,地板上铺着地毯,也并没有摔疼她,一把将她提起来扔到床上,沉沉的眼神仿佛要吃了她,声音拔高了不少,“慕晚安。”
晚安抱着膝盖,忍不住尖叫,“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她身上的酒味太重了,加上之前林妈想给她换衣服,让她看上去乱七八糟的像一只醉鬼,顾南城努力的将心头那股越烧越旺的火压抑下去,冷漠的道,“去洗澡,你给我安分点。”
说完这句话,他才俯身去抱她。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拍在他的手背上,在卧室显得格外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