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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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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羸一脸羞涩:“既然如此,那小子也不做那扭捏姿态,这就将所思诗文念出,请诸位斧正!”

苏轼点头微笑,一副准备好欣赏好诗的模样,其余诸人也是对着辛羸报以善意的笑容,唯独张载依然满脸不屑。

辛羸缓缓往前走出两步,装足了文人范儿,他这才开口道:“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俳回。”

欧阳修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此诗前两句实在过于稀松平常了,最多也就是对于眼前景色的描写,而且太过注重对仗工整,让得六年前就开启古文运动,废除了太学体骈文的欧阳修不喜。

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神色都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尤其刚才为辛羸说话的沈括和张琳,面色一下变得无比难看。

十一郎啊,十一郎。你这是要干嘛啊?你是诚心要跟欧阳公对着干么?!

整个场面变得沉默下来。

王诜正好走过来,与苏轼等人点头致意,听到辛羸前两句诗,满脸的抑郁一扫而空,带着几分得意的笑,走到一旁幸灾乐祸的等着辛羸的后两句。

辛羸也察觉到现场氛围有些不对劲儿了,这种感觉就像当初站在几个同学身前口若悬河的说着老师坏话,而老师出现在他背后的画面一般——大家都知道了,就他还不知道。

本能的觉得不妥,辛羸又仔细回忆了一把,这首诗的确是朱熹的啊,是南宋才出现的啊!应该不会有人提前作出来了吧?

管他三七二十一呢!

辛羸的声音陡然高昂起来:“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后两句诗文一出,仿佛画龙点睛一般,让得这首诗瞬间不同凡响!

“好诗!”

“好诗!”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沈括第一个高呼起来,紧接着,书生们都跟着高呼。

欧阳修微微有些错愕,辛家的人,真有这般文才?!

苏轼眼中爆发出一抹精光:“不愧是能连续对出五十一对的人,十一郎高才!”

“苏学士谬赞了。”辛羸连忙一阵自谦。

“十一郎可别谦虚了,至少换了别人,可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一首如此好诗来。”沈括开口道。

欧阳修也笑了起来:“半亩方塘,说的便是那边假山下的池塘吧?本来只是对池塘与云影的描写,却是引申到了水塘为何清澈如镜的问题上,而最后一句为有源头活水来,堪称画龙点睛之笔。尤其从方塘走过来,不过数息时间,堪比曹八斗七步成诗!十一郎好才情!”

辛羸不由得一阵尴尬,这可是后世儒教圣人朱子的诗啊,能不好么?

紧接着,辛羸神色变得古怪起来,欧阳修作为文坛泰斗,面对这种哲理诗,就不仔细评论一番?而且,回过头来,辛羸发现,就连欧阳修这番夸赞,听起来都好像差了点意思?!

正在此时,苏轼微微一笑:“欧阳公,此诗可不止如此,为有源头活水来,似乎可以象征我大宋如今的局面,想要大宋如同前几年盛治,就必须多一点庆历新政般的活水……”

年轻时的苏轼,还是锐意进取忧国忧民的,至少,王安石才开始变法的时候,苏轼是真心支持变法的。

欧阳修呵呵一笑:“确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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