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张素素轻笑一声,环视了一眼在坐的众将,说道1,。“我此来非是欲责诸位进兵不利,实则另有他事,诸位不必多疑!——诸位连日来的功劳,我亦是看在眼里,待班师回潮之后。必有重赏!”
见她这么说,乐进、于禁等一批旧曹系将军暗自松了口气。对他们而言,赏赐倒在其次,他们最怕的,就是张素素用各种手段削去他们手中的兵权,毕竟这样一来,即便日后曹操脱困,他们恐怕也办不上任何忙。
但幸运的是,张素素在这方面倒是颇为大度,从未刻意地打压旧曹系将领,反而是赏赐颇多,这使得原来曹操麾下大部分将领,逐渐默认了如今张素素掌权的事实,并且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张素素赏赐的东西。
放眼如今,心中依然念着曹操的,恐怕也只有曹氏、夏侯氏,以及曹操的心腹侍卫那绝少数的一批人,即便是乐进、于禁、李典这等将领,心中恐怕也开始犹豫不定了,毕竟以如今的局势来看,曹操要东山再起,夺回被张素素架空的权利,显然是难如登天。
或许正因为如此,有不少原属曹操的将领已开始改口称张素素为主公,虽说认一个女人为主公,这件事颇有些稀奇,不过以张素素的实力而言,倒也不至埋没他们,毕竟张素素除了身为女儿身这个瑕疵外,其他都极为优秀,眼界长远、赏罚分明,再加上她那高深莫测的实力,也难怪连张颌、高览等武神、准武神,都对她死心塌地,不敢有丝毫异心。
或许是见堂下的气氛过于凝重,张辽军中军司马韩浩打着圆场说道,“早几日,听闻丞相卧病在床,末将等亦是极为忧心,好在丞相吉人天相……”
说话间,乐进、于禁、李典等将领亦是纷纷出言附和。
“劳诸位多费心了……”张素素满带嘉奖地说了一句,然而脸上却是不自觉地一红。
毕竟那哪里是什么病,只不过是她怀了陈蓦的孩子罢了,不过话说回来,未出阁、未经人事的女子竟然会怀孕,这倒也是颇为稀奇。
说实话,其实张素素也思考过是否要将腹内的孩子偷偷打掉,但是最终,她放弃了,毕竟留着这个孩子在,那张宁才会乖乖听话,即便如今张宁已对她造成不了任何威胁1,。
再者恐怕就是出于对陈蓦的内疚,毕竟是她不明就里,辜负了陈蓦,而以陈蓦造下杀孽来看,他能有子嗣,显然是颇为意外,一想到当年陈蓦对自己的种种情义。张素素又如何下得了这个狠心。
而她之所以亲自前来荆州。也正是因为如此,经她自己的估计,她腹内的孩子已有两个月大了,虽说如今尚不明显,但是再过一个月,恐怕就会有小腹隆起的迹象,而当腹内的孩子五六个月大时,那更是瞒骗不过他人的眼睛。
是故,张素素迫切希望在腹内的孩子五、六个月大之前,舀下荆州。找到陈蓦,并且带着他返回许都,毕竟荆州是关乎天下的要地,只要舀下这里。西北可取汉中、西南可取东川、东南可取江东,实在兵家必争之地。
至于舀下荆州、带回陈蓦之后嘛,只要许都自家府上装病过一阵子,在外人不清楚的情况下暗自产下腹内之子,这事嘛也就过去了,既不会有人知道其中的内情,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
而更要的一点就是,在张辽进兵荆州之前,张素素曾暗中派出了一批细作,每个细作都带有陈蓦的画像。而就在前些日子,有几名细作向许都传去消息,说他们在樊城看到了画像上的人,是故,张素素这才急不可耐地率军赶来。
“方才丞相大人说此次亲自前来乃是为了其余事,但不知可否叫末将等人知情,末将不才,但凡丞相大人嘱咐之事,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宴席中。有一名将领急着向张素素表达忠诚。
“也不是什么大事,”把玩了一下手中的酒盏,张素素轻笑说道,“我只是要找一个人,听说他如今就在樊城……”
“……”冷不迭张辽眉头一皱1,。在坐的人中,恐怕也只有他最清楚张素素究竟在找谁。但是要让他疑惑的是,陈蓦身在樊城这件事他也只是推断,何以张素素却那般肯定呢?
或许是注意到了张辽的神色,张素素淡淡笑道,“文远恐怕已经想到了吧?”那平淡的语气,足以证明她对张辽知情不报一事有些不满。
“不,末将只是推断,未经证实,是故不敢信口开河……”
“未经证实么?”张素素轻笑一声,转头望了一眼堂下众人,见没有陈二的身影,眉头一皱,问道,“那陈二人呢?方才不是还在城中见到么?”
席中或有知情的将领,闻言小声说道,“陈将军方才上山猎虎去了……”
话音刚落,便见坐在席中不发一语的吕布怒声斥道,“这厮好是无礼!”
要知道张素素率军入城的时候,那陈二是在城中的,然而就在张素素召开宴席的期间,那家伙却上山猎虎去了,这显然是不给张素素面子的做法,也难怪吕布如此震怒。
而反观其余三鬼,孙坚与董卓相视一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张角面色不改,眼观鼻、鼻观心,从始至终不为外事所动。
“算了,就由他去吧!”张素素颇为疲倦地揉了揉了额头。
自当初张素素听取了张宁的建议,施法勾出了陈蓦体内的两尊武魂后,其一白泽就此下落不知,而贪狼则化身为陈二,投靠了张素素。
说得好听是投靠,说得难听些,那家伙我行我素,虽然挂着青州兵五营大将之一的名头,但素来不听张素素调遣,也从来不去关心手底下的那一万青州兵,独来独往,完全凭自己的喜好行事。
心情好时,或许也会帮张素素做点事,心情不好时,屠杀一个县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毕竟陈二是陈蓦内心负面情感的浓缩与扩展,并不能将他划入正常的人之中,而他之所以留在张素素身旁,恐怕也只是为了与天下众多的强者交手罢了,即便是张素素,也难以收服1,。
不停地与强者厮杀,不停地挑战自我,这恐怕才是陈二追求的。
正是因为这份执念,完全拥有贪狼武魂的陈二,终究展现出了他那比陈蓦强大数倍的实力,如果说乌巢之战是陈蓦实力的巅峰时期,那么陈二早已超越了这个层次,他超越了陈蓦、超越了吕布、超越了董卓、超越了孙坚,超越了世间所有的武神,凌驾于世间武人之上,如今能够压制他的,除了张素素外,恐怕也只有天道了……
为杀戮而生,为杀戮而死,我行我素,爪牙沾满鲜血,坠落于修罗之道,这才是凶兽贪狼!
“好了,陈二的事就不必再提了,樊城方面的情况如何?”
见张素素终于问道正题,众将心中一凛,收起了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颇为严肃。
其中,张颌抱了抱拳,禀告道,“关于此事,末将曾与张文远……唔,曾与张帅、高览二人前往樊城刺探,如今刘备进驻樊城,手底下将领不过十来个,除张飞以及一个赵云的家伙颇为不好对付外,其余大多籍籍无名,不足挂齿,只不过末将听说,刘备麾下有一个叫做诸葛孔明的妖术师,传闻此人精通卦算、能行云布雨……”
“哦?”张素素秀眉一颤,暗自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毕竟能做到行云布雨的妖术师,手中必有天卷天书,否则,区区人力,岂能驱动天象?
“襄阳的刘表呢?”张素素又问道。
高览闻言抱抱拳,恭敬说道,“暂时没什么动静,据可靠的消息传闻,刘表近来身体状况不佳,卧病不起,大小事都交给他的妻舅蔡瑁全权打理……这些日子,蔡瑁召集了荆州大小水军,驻扎在襄阳水域,兵力达到二十万……”
“他想做什么?”张素素轻笑一声,淡淡说道,“莫不是打算与我等决一死战么?”
“区区蔡瑁,岂能这个胆量1,!”高览闻言一笑,抱拳说道,“以末将愚见,那蔡瑁举动,并非像是针对我等,更像是为了夺权!”
“夺权?”张素素眼中露出几分疑虑。
“是!”高览点点头,低声解释道,“方才末将曾说起过,蔡瑁乃刘表妻舅,早年间,刘表初至荆州时,为拉拢荆州世家,曾迎娶蔡家之女、也就是蔡瑁的二姐为妻,如今,此女生下之子已长大,唤作刘琮……”
“接着说。”张素素举起酒杯,正要饮下,忽然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放下酒盏,叫侍女依儿取来茶壶,倒了一杯清茶。
“是!——换而言之,刘琮乃蔡瑁外甥,倘若刘琮继承荆州,对蔡瑁、对蔡瑁亦是诸般好处,只可惜刘琮并非长子,在他之上还有一个个哥哥,唤作刘琦……”说到这里,高览停住了,毕竟在他看来,以张素素才智,不会不明白其中的内情。
“原来如此!”在高览意料之中,张素素闻言点了点头,轻抿一口茶水,摇摇头淡淡说道,“大敌当前,犹自生内乱,这刘表也算是气数已尽……”
“主公的意思是……”张颌犹豫问道。
只见张素素放下了手中茶盏,轻声说道,“一日破樊城,三日取襄阳!”
在座众将心中一凛,纷纷起身。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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