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在避开之余,张颌以还以颜色,挥出一道气斩逼得张辽不得不专攻为守。
“铛!”
两人手中的兵器重重撞在一起,说实话,单论实力而言,张颌显然要在张辽之上,但糟糕的是,他手中的短剑实在太轻了,如果是与陈蓦交手时尚不明显,但是如今在讲究以力驭巧的张辽面前,那一柄重量还不到十斤的短剑,实在是太吃亏了。
好几次,张辽只不过是随手一挥,然而张颌却不得不用两柄短剑招架,否则便有要被击飞手中兵器的危险,不得不说,在兵器的选择了,张颌吃了大亏。
倘若是对付像许褚、张飞这样体型硕壮、动作较为缓慢的武人,那么张颌手中的短剑便能占到大便宜,毕竟这一点陈蓦早在之前便已经证明过,但问题是,张辽可不是许褚、张飞那样的武人,要知道张辽一直憧憬着当日的陈蓦,是故在招式、兵器的选择上也无意识地模仿着陈蓦,但遗憾的是,他并不是陈蓦,也无法成为陈蓦,即便是用短剑,也无法像陈蓦那样,做到近距离与中距离无懈可击的地步,因此,张辽结合自身的条件作出了改动。
或许,这就是陈蓦认为张辽与自己很像的原因,因为他们都懂得结合自身条件对学到的招式做出改变,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样硬搬硬抄。
“铛!”张辽劈下的斩马刀,再次被张颌用那两柄短剑招架住了,隐约间,张辽嘴角露出几许微笑,而这一丝笑容,显然被张颌看在眼里。
什么意思?
在张颌惊讶莫名的目光下,张辽忽然在下压刀身的同时,将斩马刀的刀尖对准了张颌的脑门。
这家伙……
不用说,在见识过张辽那异于常人的气斩后,张颌哪里还会不明白这家伙究竟抱着什么打算,顿时,张颌额头便渗出了汗珠。
“嘿嘿!”在张颌又气又怒的目光下,张辽一面用斩马刀死死压制着张颌,一面在斩马刀的刀身上凝聚戾气。
很卑鄙啊,这小子!
张颌气地简直要全身哆嗦,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无从闪避,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手中斩马刀的刀尖上,那丝丝黑色的光泽越来越明显。
“嗖!”一声破空之声,斩马刀的刀尖迸出一道阔达寸余的剑气,无论是速度还是威力,甚至要远远超过之前,简直可以说是毫无预兆,即便是反应迅速的张颌当即撇开了脑袋,但是脖子上依然被那道气斩割伤了,一时间鲜血直流。
其实说实话,张颌本不必那么郁闷,要知道臂力尚在张辽之上的陈蓦当年也吃过这一招的亏,更别说他张颌的臂力还不及张辽,再者,战场之上、各凭手段,严格来说,张颌的这一招应该被称赞,而不是贬低。
很显然,自交手后便一直隐隐落于下风的张颌,着实被张辽气得不轻。
当然了,一直处于挨打的局面显然也不附和张颌的性格,在被张辽一记气斩割伤了脖子之后,看准张辽回气不足的他,奋力挣开了那两柄一直压制着他的斩马刀,同时甩出了手中的短剑。
但是遗憾的是,张辽似乎早有预料,只见他头来回晃动了一下,便轻易避过了那两柄短剑,也难怪,倘若换做他人,或许会中招,然而张辽可不同,早在若干年前,他便已经从陈蓦那里见惯了这一类的套路,要知道陈蓦可是用短剑、匕首这类短兵器的大师级人物,一手掷剑取人性命的本事,十丈之内要取人首级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偌大天下,恐怕也只有许褚能够在这方面与陈蓦一较高下,至于张颌……就如张辽所说的,差太多了。
如此,也难怪张辽轻易地避开了那两柄短剑,甚至于,他还有空闲来取笑张颌。
“哼!虽然同样是短剑,不过比起蓦哥来……差的太远了!”
“嘁!”张颌心中大怒,在避开张辽砍下来的斩马刀之余,同时抬起右脚在张辽膝盖上一蹬,借力脱身,张辽预料不及,右腿一软,顿时跪倒在地,然而在跪倒的同时,他却甩出了自己手中那柄斩马刀。
出乎意料,张颌也没料到张辽竟然会甩出随身兵器,大惊失色下慌忙在空中调整姿势,这才避开了那柄斩马刀,然而还没等他有空闲来取笑张辽,他忽然发现张辽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条细细的红绸。
张颌瞧得分明,那束红绸的一端系在张辽右手便的斩马刀刀鞘上,另一端……
下意识地回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张颌面色大变,因为他发现,红绸的另外一端,竟然在那柄斩马刀的刀柄末尾。
糟了……
就在张颌暗叫不妙之时,只听张辽嘿嘿一笑,猛然一扯手中的红绸,但见红绸绷紧,那柄被甩出的斩马刀,竟然在这股拉力下又回来了,即便张颌尽可能地在空中调整姿势,但依然还是被刀刃在大腿处划了一道,虽然伤口并不是很深。
“嘿!”张辽一抬手,顺势接住了飞来的斩马刀,而与此同时,张颌也落到了地面,两人对视一眼,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场景,但是从两人身上的伤痕来看,绝对是张辽占据上风。
“你这家伙,不是偏将吧?”张颌眼中在一次露出了狐疑之色。
“是呢!”张辽转了转手中的斩马刀,似笑非笑地望着张颌。
说实话,张辽在近身范围内的武力,那是相当扎实的,当然了,这显然要归功于他当初在误会了陈蓦之后,一心想要击败陈蓦、并且将他重新拉到吕布帐下为将的心思。
毫不夸张地说,即便是陈蓦,单单想要在近身距离下拿下张辽,那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毕竟张辽已不在是当年值守宫门的小卒了,如今的他,是万人敌!
不行,不能再藏手了……
张颌舔了舔嘴唇,全身的戾气突然暴涨,甚至于那翻滚的戾气中,隐隐能够看到一头与贪狼异常相似的狼形妖兽,那正是张颌的命魂,上古妖兽,
。
说实话,张颌并不是情愿在这个时候动用命魂,一来这是给陈蓦准备的,二来嘛,对面的张辽也没有动用命魂,率先施展了命魂之力,就意味着在个人实力上败给了张辽,这让张颌有些无法承认,但是反过来说,事到如今,他也是骑虎难下,毕竟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有想到,曹营中区区一个偏将,竟然有着这等强劲实力。
终日打雁反叫雁啄了眼睛,用这句话来形容此刻张颌的心情,那简直是恰到好处。
“哦?要动用武魂了么?”张辽讥讽着自己的对手,他口中的武魂,指的便是武人的命魂。
不得不说,张辽此刻的心情非常好,道理很简单,陈蓦无法压制张颌,而他却压制住了这个家伙,虽说他也明白陈蓦之所以无法打赢张颌,原因是由于命魂被克,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还是感觉到一种莫大的成就感,因为在他看来,这无疑证明他与陈蓦之前的差距缩小了。
张颌显然从张辽的话中听出了淡淡的讽刺意味,这让他有些郁闷,在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后,故作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想笑就趁此刻吧,待会,你就笑不出来了!”说着,他整个人缓缓融入到脚下的影子当中。
虽说妖兽
的能力在白天威力大打折扣,但是在如此规模的战场上,张颌依然可以像夜间一样来去自如,只可惜,这一次他遇到了一位错误的对手……
“哦?是么?”听闻张颌之言,张辽嘿嘿一笑,忽然,他的眼神微微一变,而就在这时,正徐徐融入自身影子之中的张颌,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再也无法施展命魂之力,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却愕然望见对面的张辽,他周身的戾气正缓缓凝聚起一头虎形妖兽虚影。
“听蓦哥说,你这家伙能够融入自身的影子当中,并且还能在其他的阴影中穿行,对吧?说起来真是一个棘手的能力啊,”在张颌茫然的目光下,张颌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斩马刀,将其架在另外一柄斩马刀之上,刀剑遥遥对准张颌,轻笑说道,“不过很抱歉呢,张某的命魂叫做宪章,能力嘛……在我周围十丈范围内,所有人无法施展命魂,也无法动用气……那么,让我们继续吧!”
“……”张颌暗自尝试了一下,却发现情况正如张辽所说的那样,不由得,他额头渗出了豆大汗珠。
喂喂喂,曹营除了那个陈蓦之外,还有这种家伙么……
与此同时,在距离张颌、张辽大概五十丈远的地方,曹性正慢条斯理地射出一枚又一枚的箭矢,而在他面前不远处,有两员体型健壮的袁军将领正背靠着背,用惊骇莫名的神色望向四周那些四下飞舞着箭矢。
“怎么了,两位大将,方才的威风呢?”瞥了一眼那两名袁绍将领身上湍湍流血的箭痕,曹性淡淡说道,“不是说要将曹某千刀万剐么?——说话呀,袁营的辛明将军、韩猛将军,你们不是自诩万夫莫敌么?怎么连我这个区区偏将都对付不了啊?”
“你这家伙!”
那两名浑身上下不知已中箭几何的袁军将领气地浑身颤抖,他们是继张颌之后登上南岸的先锋,原以为可以就此对曹兵展开屠杀,却没想到中途竟然杀出了一个副将,糟糕的是,这名副将竟然拥有着万人敌的实力,而更糟糕的是,这名万人敌竟然还是一名弓将!
不过话说回来,倘若单单只是如此的话,辛明与韩猛这两员袁将也不会感到如此吃力,要命的是,那个拥有万人敌实力的弓将,竟然还可以随意地操控自己射出去的箭矢。
倘若是寻常士卒的箭矢那还则罢了,关键在于,这可是一位掌握着技巧的弓将啊,什么叫矢岩,那可是与斩铁、崩劲、横贯一样,是唯一能够克制刚体的招式啊,在这种家伙面前,施展刚体简直就是毫无作用。
“真是的,本将军是弓将啊,要我与你们两个莽夫拼力气,是你们傻还是我傻?——接箭吧,蠢货!”冷笑一声,曹性伸出右手在战马右侧的箭囊中一摸,摸出了一大把箭矢,随即,一枚枚箭矢在曹性的弓弦上被连续射出,远远看去,仿佛线条般,竟无间断。
“可恶,又用这种卑鄙的招数!”袁将辛明大骂一句,面对一枚射向自己的箭矢,竟要伸手去抓,就在这时,伴随着曹性近乎于讥笑的轻蔑笑容,那枚在飞行途中的箭矢竟突然改变了轨迹,顺着辛明伸出的右手盘旋了几圈,以及在他脖子处划过。
“嘁!”见此,曹性不禁皱了皱眉。
同时控制上百枚箭矢,还是有点吃力啊……
想到这里,曹性右手一挥,那些盘旋在空中的箭矢仿佛得到了什么指示似的,纷纷掉转方向,急速射向辛明、韩猛二人。
虽说仅仅只是百余枚箭矢,但是瞧见那尘土飞扬的状况景象,其威力竟不亚于千人齐射。
待尘土散开,望见那两名袁将身重十余箭矢,狼狈不堪,曹性冷冷一笑。
“哼!凭你们,也想与我曹**手?”说着,他不禁回过头去,望了一眼帅旗下的陈蓦。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或许曹性依旧没有打消与陈蓦一战的心思,但遗憾的是,虽说曹性几乎是毫不费力便将实力同在万人敌程度上的辛明与韩猛二人死死压制,但是对于陈蓦,曹性却感到有些有心无力。
毕竟说到底,他的命魂能力与关羽类似,都是先消耗对方,最后再给予致命一击的类型,在对付像辛明、韩猛这种只拥有强化自身能力命魂的武人时,曹性的命魂
可以说占尽先机,但是对付像陈蓦、张颌这种,他的能力便显得有些无力了,尤其是陈蓦的,那几乎是可以秒杀曹性的招式,即便是曹性箭矢的速度再快,又如何能比得上贪狼的缩地?
除了当初的武神吕布,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赶得上贪狼的速度,万人敌又如何?要知道即便在相同的层次上,凭借武魂的不同,他曹性能够以一敌二压制两位万人敌,更别说陈蓦,毕竟这家伙在一个照面的功夫便杀了颜良。
是颜良的实力弱么?显然不是,无非只是命魂上的差异罢了。
“还不够啊……”在默默望了远处的陈蓦几眼后,曹性暗暗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他似乎有些泄气,然而,当他将目光落在辛明、韩猛二将身上时,他眼中的黯然顿时被冷意所取代。
“不过对付你等……绰绰有余!”
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我军诸多兵马,诸多猛将,区区曹兵,不应该是望风鼠窜么?
怎么可能会叫我军陷入此等苦战?!
还有……
眼前这名曹将……
抱着心中诸般难以解释的疑问,袁军将领韩莒子、吕威璜对视了一眼。
“在那里的,是高顺么?”
不知为何,比起张辽与曹性,陈蓦似乎更加注意高顺那边。
高顺,那是当初在吕布麾下最默默无闻的将领,但是在陈蓦看来,高顺的实力甚至要在曹性、张辽之上。
不得不说,这家伙很低调,低调得就连陈蓦也有些看不透他,要说此人唯一的爱好,恐怕那就是练兵,督练自己麾下曲部的将士。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陈蓦依稀记得,当年在徐州的交战中,在乱军之中时,他与那时还仅仅只是都统的高顺有过一次照面,那个时候,高顺挡下了陈蓦一记虎炮,并且,自身毫无损伤。
说实话,这在陈蓦看来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要知道强如关羽、强如吕布,也无法全盘阻挡虎炮的威力,毕竟虎炮属于崩劲,它独特的发劲,使得除了闪避以外用寻常的办法抵挡的途径变成了空话,没有什么招式能够阻挡崩劲,就如斩铁能够撕开刚体一样,崩劲能够渗透到对方的身体内部进行破坏,但是,高顺毫无损伤地挡下来。
鉴于高顺从未向人展示过他的命魂,因此,陈蓦将这件事归到了高顺的命魂能力上边,至于具体,他却不好过问,毕竟对于武人而言,对于命魂的保密绝对不亚于性命,冒然询问他人的命魂,即便是亲如兄弟,也不是一件说得过去的事。
是故,陈蓦放弃了,虽说他心中很是好奇。
“在那里的,是高将军吧?”顺着陈蓦的目光望去,张宁显然也注意到以一敌二的高顺,爱屋及乌之下,她似乎有些担忧,毕竟高顺在军中向来是默默无闻,根本比不上曹性与张辽那样耀眼。
“两个人……陈将军,不派人去相助高将军么?”
陈蓦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倘若是曹性或者文远,或许我还有些担忧,不过高顺……”说着,他望了一眼远处的高顺,感受着他那如死水般不起波澜的平静气息。
搞不好,这家伙的实力还要在我之上啊……
“咦?”张宁愣了愣,很显然,她无意间读取到了陈蓦心中的想法。
“没什么,别在意,”陈蓦摇了摇头,沉声说道,“相比之下,我反而担心士卒间的交锋……”说着,他不禁皱了皱眉,因为他看得出来,在人数上出于劣势的曹军,在随着袁军士卒登上南岸的人数越来越多的同时,渐渐陷入了不利的局面。
“有什么能够扭转的办法么……”陈蓦低声嘀咕着。
话音刚落,便听身旁左侧传来一声轻笑。
“扭转不利?哼,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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