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边震寰叫的声音都嘶哑了,姬佑君他们却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那叫一个弃之如敝屣,抛弃边震寰,就像丢掉一只穿烂的破鞋子一样。
永|定县县城,秦之初这天停止了他的亲民之举,一方面他已经没有时间继续做这些事情了,他必须把心思放到守城这件事上,另外一方面,他得到城门口迎接巡抚柯雪莹和提督邓锦旻的巡查队伍。
柯雪莹和邓锦旻分别负责榕州省的军民事务,巡抚乃是正二品的品秩,提督乃是从一品的品秩,但是按照大周朝的惯例,提督受巡抚节制,也就是说邓锦旻虽然比柯雪莹的品秩高,但是他得听柯雪莹的。
这两位大人大年初二就从榕州省城出发,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榕南府,然后会和了镇守榕南府的平叛使陈豪天,然后一起赶往永|定县巡查。
本来柯雪莹他们要巡查的第一站并不是永|定县,但是永|定县呈送到巡抚衙门的奏报中,捷报频传,永|定县知县秦之初两战两胜,活抓前锋营统领刘锡文、飞虎营统领耿兴霸,还俘虏了三四千名叛军军士,缴获辎重无数,这就让柯雪莹、邓锦旻等人兴奋不已,两人一碰头,都同意改变行程,先到永|定县看一看。
秦之初带着永|定县的大小官吏,还有蒋七甲、刘锡文、耿兴霸等人,守候在新城墙的北城门外,迎接柯雪莹、邓锦旻一行。
因为是战时的缘故,柯雪莹和邓锦旻的依仗都是减了又减,但是即便是如此,两人的依仗加起来,也延绵了十几丈长的距离。等到依仗过去,才是柯雪莹的官轿,然后是骑着马的邓锦旻、陈豪天等人。
秦之初躬身站在路边,关志文、龚秀珍等人跪在地上迎接。柯雪莹他们都知道秦之初有皇帝的特旨,见官不跪,所以也都没有在这件事上刁难秦之初。
柯雪莹的官轿停在了秦之初的面前,身穿大红色官袍,胸前后缀锦鸡补子的柯雪莹从轿子中走了下来,“秦大人,众位永|定县的官吏,都免礼吧。”
邓锦旻和陈豪天从马背上下来,陈豪天走到柯雪莹身后,指着不远处的新城墙,“巡抚大人,请看,这就是秦大人到任之后,私人掏腰包,从蓬莱岛聘请的道录司土木司的仙师帮他修建的新城墙。”
柯雪莹和邓锦旻一起抬头观瞧,两人都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俩的衙门都在省城,又都不止一次进过京城,天下的城池、城墙看过不少,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在永|定县这样一个小小的县城,见到这样一个雄伟壮阔的城墙。
只怕整个大周朝,只有京城的城墙能够稍微压永|定县新城墙一头了,其他地方,就算是榕州省省城的城墙,也无法和永|定县的城墙相比。
柯雪莹是文官,主管民政,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修筑这个新城墙一定花费不少,折算成银子,只怕要几百万两之多。
邓锦旻连连点头,要是榕州省下辖各府县都能够仿照永|定县的规格,都修上这么一堵城墙,那么整个榕州省抗击安南王大军的压力就会小许多。当然,邓锦旻也知道这不现实,他多少也明白一些,修建这样的城墙,不是谁都能够承受得起的。
“秦大人,别的不说,光这一堵新城墙,你就立了一个大功,值得官升一级,回头,本督就给兵部写折子,给你请功。”邓锦旻是武将,性子豪爽,毫不掩饰对秦之初的好感。
“谢提督大人赞誉。”秦之初恭声道,“巡抚大人,提督大人,请进城吧。下官已经在县衙设宴,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
柯雪莹一挥手,“不去县衙。秦大人,你先带我们去看看你活抓的刘锡文、耿兴霸两员叛将,还有你俘虏的三千多名叛军军士。”
秦之初给刘锡文、耿兴霸两个人使了个眼色,两人越众而出,躬身道:“末将刘锡文、耿兴霸拜见巡抚大人,提督大人。”
柯雪莹和邓锦旻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刘锡文、耿兴霸两个人,“秦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秦之初笑道:“两位大人,下官已经成功说服两位将军,令他们归顺朝廷,效忠皇帝,效忠太子。两位将军自愿出任永|定县团练正副团总之职,抗击安南王的叛军,守护永|定县百姓的安危。”
柯雪莹和邓锦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人都隐隐有些怀疑,秦之初是不是归降了安南王,引安南王东路大军前锋营、飞虎营进城,只等着他们俩一进新城墙,就发动攻击,将他们两个朝廷大员抓起来,献给安南王。
可是转念一想,秦之初不像是投降安南王的样子啊。秦之初要是归降了安南王,是不可能把刘锡文、耿兴霸两个人亮出来的,也没有必要等他们进城,再伏击他们呀。
可是秦之初如果没有归降安南王,从俘虏刘锡文、耿兴霸到现在,也才短短几天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够让刘锡文、耿兴霸这样的叛军大将归降,秦之初的手段也太惊人了一些。
邓锦旻最先镇定下来,“你们俩是真心归降朝廷?要是的话,那就跟着本督说两句话,逆贼安南王,起兵谋反,数典忘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