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粮商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整个人十分干瘦,但是整个人十分的精神,一双老眼更是透着十分的精明,“太爷,你可是冤枉草民了。草民的粮仓中,确实没有粮食了,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查看。”
秦之初笑了笑,“本县不去看,没有那个时间。本县就问一句,你要不要开仓放粮,平价售卖?”
那粮商显得十分的恭敬,“草民家真的没有粮食可卖。”
秦之初点头道:“你记住你现在说的话,本县要是搜出来了一粒口粮之外的粮食,本县就得借你的脑袋一用。”
说完,秦之初就坐在粮商的家不走了,那粮商不知道秦之初打得什么算盘,只能小心翼翼地陪着。
过了一会儿,定如赶了过来,“秦大人,按照你的要求,我们对宁清县县城之内所有的建筑进行了清查,目前共查出来十三处地方,藏有大量的粮食,加在一起,大概有五十万石。我们已经把这些藏粮食的地方标示出来了。”
说着,定如掏出了一份永定县的地图,递给了秦之初。
秦之初把那份地图展开,把那粮商叫了过来,指了指定如他们做好标识的地方,“老先生,这里面没有一个地方是你的吧?”
那粮商一看,如遭雷殛,他用来存放粮食的几个地方,竟然无一错漏,全都被挖了出来。他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大人开恩呢。”
秦之初冷哼一声,“本县就给你一次机会,饶你一次,要是再有下次,本县不但要把你偷藏起来的粮食,全部无偿征用,还要治你个通敌谋逆之罪,到时候,你们一家子谁也活不了。”
那粮商趴在地上连连磕头,不敢再有一句话狡辩。
秦之初带着那份地图,又去找别的粮商谈话,大部分粮商见被秦之初摸清楚了底细,只能就范,按照秦之初所说的,开仓放粮,平价售卖,只有一两家抵死不肯承认。
对这些人,秦之初自然不会客气,把他们的粮食全都挖了出来,把那些粮商全都枷了起来。本来秦之初打算杀几个人,震一震永定县中的邪气的,可是转念一想,这些粮商虽然抬高粮价,扰乱市场秩序,可是罪不至死,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是因为官府组织不力,不能及时把粮食从外面调进来,所以才导致粮价高企的。
于是,秦之初只是让人把那些粮商枷首示众了事,还让人把从他们的粮仓中抄没出来的粮食进行了登记,准备等巡抚衙门调派来的粮食运过来之后,先还给他们。
转眼间,数日过去,在秦之初使出了浑身解数的情况下,永定县县城的局势开始慢慢地稳定了下来,在他来之前,每天都有人拖家带口逃离县城,大街上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但是这两天,已经没有人逃离县城了,大街上也有店铺开门营业了,多少有了些人气。
另外,临近县城的几个村镇的百姓,开始将信将疑地往县城搬迁。新城墙还没有建设,秦之初只能暂时先把他们安置到了县城的空旷之地,好在,县城中空了一半,人少了许多,虽然不能让他们搬到那些空房子中去,却也比较容易为他们寻找安身之所。
就在秦之初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奚一松、关志文、龚秀珍、演宁、关东神丐、老姬夫妻、孙得龙等人,在两个和尚的护送下,赶了过来。
让秦之初有点意外的是队伍中,还有一队人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滕向东一家子,拖家带口的,还带来了不少仆役。
“腾员外,你这是……”秦之初问道。
滕向东笑道:“当然是跟着太爷你到永定县这里发展了。草民一家子已经取得了统一的认识,以后太爷到那里,我们就跟到那里。我们虽然不像关大人、演大人他们那样,能够替太爷你办差,可是只要太爷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一定竭尽所能,义不容辞。”
秦之初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好,腾员外,你有这个心,本县很满意。以后,本县会像待关兄,演郎中一样,待你们的。”
滕向东闻言大喜,连忙拉着女儿滕青、女婿王景给他跪了下来,“多谢太爷收留我等。”
秦之初身边确实少一个像滕向东这样的人,这老头不但经商有一套,而且鼓动人心也有一套,宁清县有那么多的百姓给他树立长生牌位,滕向东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