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要是你再不睡觉的话，我就直接把你扔到客厅去，自己一个人睡了！现在是半夜，你这身子再熬夜真的出毛病了怎么办？快点睡！”

他微怒的声音落下，叶依珊的话到了唇边却又无法说出来，只能僵硬的点了点自己的头，起身走到了另外一边床，脱下自己身上的长袍便躺到了床上。

单薄的被单盖在自己的身上，却没有半分的寒意，身上穿着的单薄的吊带长裙，无形之中将胸前的风光尽数三开。

肖之瀚单手撑在床上，凝眸看着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叶依珊，炽热的视线投射在她的胸口上，叶依珊的脸色微微泛红，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再看什么？”

“你的胸口！”

没有半点的遮拦，肖之瀚直接冷冷的说出了这四个字，叶依珊的脸当即红透：“快点睡觉啦，老是催促着我快点睡觉，你再担心我的身子，那你怎么不担心你自己呢？你看看你自己睡到现在才几个小时，难道你是铁人，不用休息吗？”

“我就是看看，想想！”

“肖之瀚，你就放过我把！我现在的身子很虚弱，可是经不起你的折腾，若是你真的要来的话，我怕我又得在床上多躺几天了！”

话说道最后的时候，叶依珊的声音小到自己都没有办法听见，而肖之瀚的眼眸也慢慢的瞪大，随后憋着笑说道：“我只是在看你胸口的画像！”

“我胸口的画像？”

经过肖之瀚的提醒，叶依珊也低下自己的头，却只看到了一点点：“我再想我当初吧吧这个汶上的时候你痛吗？”

现在回想起当初她的胸口布满了鲜血的模样，肖之瀚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竟然有一点点的痛。

叶依珊，我只是在想，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我到底给你带来了多少的痛苦，你一直选择留在我的身旁，到底经历过多少？曾经那么痛恨过我的你，为什么会到了现在，却选择留在我的身旁呢？

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当初被纹身时候的痛苦，叶依珊的眼眶竟然不自觉的泛红，开口便是冷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睡吧！”

丢下这句话以后，她转身背对着肖之瀚，双目缓缓的合上，冰冷的泪水顺着眼角的弧度落下：“也许我以后在也不会这样去伤害你了！”

身后的他依然轻轻的手着话，叶依珊的眉心微微一抖，耳朵当即立起：“我答应你，等到J市的事情全部都处理好了，我就带你回去，你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我就陪你过什么样的日子，我在也不会去为难你，不会去勉强你，更不会去伤害你，只要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包容你！”

包容？

这个词语一经从肖之瀚的口中发出，叶依珊的眉心当即皱起：“肖之瀚，J市那边打底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啊？”

如果不是出了事情的话，怎么可能要等到事情处理好才能够回去呢？

而且，为什么要等到事情处理完了以后，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肖之瀚就陪着去过呢？

面对着叶依珊对自己提出质疑，肖之瀚的眼眸深处划过一抹狠戾：“有些事情与你无关的，你就不要过多的询问！叶依珊，我答应你，只要我把事情全部都给处理好了，我立刻就带你回去！”

“是不是回到了J市，不管我是想要留在你的身边还是离开，你都不会拒绝我？而是会允许我？”

是离开还是留下？

最不想去想的一个问题在这一刻轻而易举被叶依珊提起，肖之瀚的眼眸再次以凝，沉下眼眸没有说话：“你不承认你爱我，只是一心说着你恨我，却在伤害的同时救我，这个，就是你的手段吗？”

“手段不手段，我不想去多做解释！叶依珊，三年前的事情是你对我不住，是你对肖家不住，是你对斯琴不住！”

话说道一半的时候，肖之瀚突然停了下来，凝眸看了叶依珊好一会儿以后才说道：“我明明知道回导致现在这一切，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你！没有你，我跟斯琴现在还会生活得很幸福，我该恨你，很恨很恨你……可是……”

可是怎么办？

就算我对你的恨再深，到了边缘，我终究还是没能下去手？我没有办法去想，如果你真的在我的面前出事，如果真的就这样在我的面前死去的话，我不知道我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黄斯琴死去的场景到现在这一刻还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荡着，叶依珊痛苦的呼叫声也在不断的回荡在自己的耳边：“可是什么？肖之瀚，你……”

“叶依珊，回到J市，你打算离开还是留下？”

同样的一个问题，当扔给了叶依珊以后，她发现自己也陷入了两难的抉择境地。

经过好一会儿的犹豫，最终她低声说道：“也许我会选择离开！不管契约是不是到了结束的日子，一旦你厌烦了我，肯让我离开，那么我就会不顾一切的离开你！”

前方的路，会有多么的迷茫，叶依珊不知道，会布满多少的荆棘，叶依珊也不知道，亦或者是说会多么的难走，是不是黑暗一片，叶依珊更加不知道！

只是心底燃烧的**让她不受控制的说出了这句话！

与其留在肖之瀚的身旁可能会被他折磨致死，倒不如选择自己离开，哪怕前路不知是生是死，都是自己的选择。

听着叶依珊的回答，肖之瀚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只要J市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带你回去，到时候是离开市留下，全部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去干扰到你！”

“嗯！”

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而后便慢慢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高兴？”

“从我在医院的时候你就不断的跟我提起要让我离开，可是每一次的每一次，你在给了我希望的同时都反悔了，这一次，我不想给自己太多的希望，免得到了J市以后你再次反悔，到时候我只有错愕不堪！”

“你放心吧，如这一次到了J市你还是想要离开的话，我绝对不会阻拦你！”

“恩！”

“没其他事情的话，还是休息吧，你的身体如果连休息时间都不够的话，那么你的身体想要快速恢复也比较难！”

今晚的肖之瀚，十分的莫名其妙，就连说出来的话都会让人听着觉得可怕。

脑海中回想起刚才与肖之瀚的对话，叶依珊只觉得自己全身冰冷，双手也不受控制的抓住了背角：肖之瀚，你到底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有跟我说清楚？

远在家乡的J市，那里到底还隐藏了什么，为什么你不肯带我回去呢？

是危险？是黑暗？还是血腥？

自从靠近你，我的生活就随之发生改变，人生360°的转变，我多么希望一切是回到了原点，却没想到这所有的一切竟然距离原点越来越远，甚至你我之间是变得更加的陌生，到底我该怎么做，才能回归我最原本的生活！

我本不爱你，若不是为了能够守护好叶家，守护好那一些我爱的人，也许我不会费尽心机去讨好你，也不会忍气吞声的呆在你的身旁。

想到这里，叶依珊的下唇便轻轻咬住，双肩也随之颤抖起来，眼角的泪水滚落的更加厉害。

肖之瀚至始至终一直都坐在床边，看着叶依珊的双肩在灯光的照射下微微颤抖着，抬头看了看刚才她坐着的位置，梳妆台上的铅笔无声之中已经解释清楚了一切：如果你真的放弃了设计，怎么可能会在深夜执笔画画呢？叶依珊，直到现在这一刻，你的设计，到底是在为谁而做？你到底还记不记得，现在呆在你身旁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你该去爱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叶依珊，你到底是谁？

一个问题在肖之瀚的脑海之中萌发，他缓慢的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去握住叶依珊的肩膀，最终却只能无奈的收回：你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