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旭冷冷的对他们说:“这些钱,我贺凌旭亏得起,我就不信有人会放弃便宜去买贵的,一天可以,一个月可以,三个月,半年,一年呢?我倒想陪他们玩玩,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李淼,这一仗,你继续给我打下去。”
煤价已经低得出奇的离谱,君歌、金维、坑口煤矿都面临着巨大的销售压力。
这样的局面让季子强也有点受不了,但现在是市场经济,政府也不能老是干预啊,他考虑了很长时间,决定就算是犯点错误,也要管上一管,季子强就很快的召集了一个会议。
在会上,季子强首先就发了点脾气:“今天这个会,我想拍桌子,骂人,煤炭价格战都已经打到了什么程度,我们政府的作用呢?我们的措施呢?都到哪里去了?投资人受伤害,我们的财政就不受损失了?”
冯县长也是有苦说不出,他只能给季子强解释说:“组建煤炭销售公司的事,关键是四大煤矿都想当老大,协调不下来。”
季子强就耍横了,他冷冷一笑说:“那就硬碰硬,拿钱说话,钱就是硬道理,我不怕他们比,谁出的钱多,谁就是老大,这个乱摊子必须收拾了,这件事,由冯县长牵头,国资局、经贸委具体抓落实。”
下面一看这老大难得的发起了火,谁敢触他的霉头,下去以后,也就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了,来个强行的组建,虽然企业似乎政府不能如此干涉,但你在洋河县的地盘上,你真要和政府闹翻了,只怕工商,税务,劳动局,计量局,环保局的一起上来,你就准备关门吧。
于是,在季子强铁腕主持下,煤炭销售公司很快强行的组建完成,并迅速地承担了全县煤炭的统一销售工作,最近来洋河县拉煤的车络绎不绝,煤炭价格稳步回升。这件事让冯县长深切地感觉到,确实是季子强这方法好,该蛮干的时候就不要对他们客气。
煤炭销售公司的老大还是让王老五当了,而且是绝对的控股,占公司股份的56%,全部是现金投入。那天贺凌旭自以为财大气粗,志在必得,但最终还是败在王老五的手里,王老五的赢两个字叫实力,一个字叫钱,贺凌旭第一次那么深地体会到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什么叫“真人不露相”。
贺凌旭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腿高高地翘在老板桌上,脑子像一部机器一样飞快地旋转。他想了许多,他想到了在煤炭销售公司的事上,自己低估了王老五,败给了王老五,这是自己进军洋河县以来最大的败笔。
他想到了季子强,怨恨自己没有把季子强拉下水,连美人计都没有发挥作用,凭心而论,季子强这个人还是有魄力有胆识的一个人,他已经靠近了自己的香饵,但关键的时候到底还是没有上钩,看来他不是那种很容易被人控制的人。
既然不能控制他,那能不能让他离开这个地方呢?贺凌旭想了一会,就叫来了销售科的科长李淼。
当他进来以后,贺凌旭说:“李科长,对这次组建煤炭销售公司的事你怎么看?”
李淼犹豫了一会说:“按说我们可以不参与他们这个公司,但县上这一块又说不过去,这个季子强太强硬了,你看我们在其他地方的企业,那当地的主官,都比季子强好对付。”
贺凌旭还是很欣赏李淼的,这小子一下就说到了点子上,是啊,这个季子强自己还真的有点怕,早就知道他软硬不吃,他比冯县长让人惧怕的多,自己真不敢把他惹毛了。
贺凌旭就看着李淼说:“他不仁,我不义,这样,你找人写个东西,就把季子强强行组建煤炭销售公司的事给他捅上去,他和王老五难道真的就那么清白?我是不相信。”
李淼面露喜色,点点头说:“嗯,单说这事,效果不大,加上王老五说说,我看一定就有份量了,我知道怎么办。”
这李淼就赶快的出去安排人写告状信了。
贺凌旭又来回的在办公室走了几圈,他拿起了电话,叫来了几个神秘人物,他看着这几个人说:“李老大,我贺凌旭如果要在洋河县当煤矿的老大,你们说该怎么办?”
“那要看你想走白道,还是黑道。”一位戴墨镜的高个子说道。
贺凌旭冷冷的问:“白道怎么讲?黑道怎么讲?”
“白道就是合理合法地去做事情,黑道是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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