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也想好了几种说辞,看季子强的脸色,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都细细的过滤了一遍,感到详细完整了,这才敲响了季子强的办公室。
季子强是认识李超的,好几次季子强都检查过砖厂,也和李超在招待上没少喝过酒,那次过年查季子强受贿的时候,排在前面的就有李超的名字,季子强就招呼他说:“李厂长来了啊,进来坐,站门口做什么,我这又不是阎罗殿,进来。”
一面季子强就离开了办公桌,走到了沙发旁边,看着秘书小张给李超倒上了水,季子强指指水杯:“先来喝一口,不要怪我啊,我每次到砖厂你们都是酒肉招待,你到我这就只能是茶水了,要不我给你开一瓶,你喝两口,呵呵呵,呵呵呵。”
李超是没想到今天季子强如此的亲切和诙谐,也就陪着季子强呵呵呵的笑了一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说:“季书记啊,以后可别叫我厂长了,唉,惭愧啊,现在我是闲人一个。”
“闲人,这话谁说的,我还刚接到政府的报告,说你能力不错,准备调你到木器厂做厂长去呢,怎么能说是闲人啊,以后木器厂还要靠你来发扬光大的”季子强一下子就很认真的说了。
这李超一听,头嗡的一下就大了,我靠你冷旭辉的娘,你把老子放那地方,全县人民都知道,那木器厂烂的都不成啥了,政府连续任命了两个厂长,人家宁肯回家种土豆都不愿意去那木器厂,为什么啊,实在是没一点生意,工人工资早就是半数发放了,就这半数,还是县上找银行想办法给贷的款,挣不到钱不说,工人还三天两头的闹事,经常发生事端,所以谁一听,都是很害怕的。
季子强当初当县长的时候,也是想县把木器厂动一动的,但是哈县长,吴书记那么一闹腾,天天是防东防西,一会是进攻,一会要撤退的,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个事情,就是现在,季子强也还是只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人员分流,土地拍卖。
但人员朝那分流就是个问题了,现在洋河县能承受的起这木器厂的也就三两个企业,等几个新的项目启动了,将来倒是有些机会,但都还没有投产,所以就是好等等。
这李超的心就一下子缩成了一疙瘩,他除了对冷旭辉的恨以外,还有对自己未来的恐惧,只怕以后老了连退休金都拿不上了。
他挣扎着说:“书记,书记,你可不能答应他们的调动啊,我这些年在砖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好歹没让砖厂亏损过,也每年给县上做出过贡献,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
季子强喟然长叹说:“你和政府的关系怎么处的那样差啊,按你这情况,是应该适当照顾的,是不是你这坏脾气,到处得罪人。”
李超想想,那也是啊,就为这卖砖厂的问题,自己从自身和砖厂职工利益出发,也没少和冷旭辉争持,但那都是为工作啊,他们也太歹毒了。
李超在路上想的那些一套一套的话,在第一个回合中,就被季子强给击溃了,现在他整个就是没有了套路,进了季子强给他设置好的死胡同。
他只能是不断的哀求季子强,希望季子强看在和他还算不错的认识情面上,帮他调个好点的位子,他就后悔起来,自己刚才也没带点礼品什么的,这样求人,有点无力的感觉。
最后季子强才说:“其实我也很同情你们啊,从我本意上讲,砖厂是个不错的企业,特别是你们几个领导也都很有能力,要说改也不应该现在就改到你们头上,我还在砖厂改革报告上专门写了两个字:不必,就是说你们不必要改革的,现在还没到时候。”
这李超就傻眼了,他抬头傻傻的看了好长时间季子强,最后才说:“冷县长和冯副县长不是都说你同意了吗?”
季子强一听这话,就重重的把茶杯放到了茶几上说:“胡扯八道。”
那李超扑闪了几下眼皮说:“原来是个假传圣旨啊,奶.....。”.
季子强很严肃的瞪了他一眼说:“你说什么呢,不过就算我不同意,但为了县上班子的团结,我也不能现在出来反对,所以刚才给你说的那些话你听听就可以,不要出去乱嚼舌根,我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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