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心里有事儿,倒也没发现他连外裳都没脱,平日里恨不能上了床便将她压在身下,或者困在怀中,今儿却有些老实的过分。
她只当他是等着自己说话,便眸光微闪,道:“今儿冬雷差点将谢芷兰劈死在屋中,你可知道?”
秦严回来后倒还不曾听闻此事,挑了下眉,璎珞便将谢芷兰的事儿细细说了一遍,又道:“你说这冬雷怎么就那么好巧不巧的劈到了谢芷兰所安置的那院子,还正好就劈中了正房呢,那院子可都是王妃安置的,这倒像是王妃早知道了,今夜会打雷劈了那屋子,烧起大火一样。”
秦严听的心头略动,他今夜在官道上遭受伏击却也是一样的。
若非今夜的天气,官道上不时就会有行人,很容易惊动城中兵马司和神弩营的兵勇们,绝非伏击的合适地点。
也是因此,他出城到军营才没带那么多的侍卫和暗卫,可却偏偏遇到了那样大规模的伏击,这说明伏击之人早便预料到今夜会变天。
可今日的冬雷和暴雨,来的根本不附和气象变幻,极是罕见,又是谁能有这样大的能耐,可以观天象到此等地步呢。
秦严原本就有些疑惑,此刻听了璎珞的话便更心生怪异,示意璎珞继续说下去。
璎珞见他若有所思,便又道:“今儿这事儿,倒叫我想起来了先前我上大国寺却不早不晚遭遇山崩的事儿呢。”
秦严双眸骤然一缩,拧眉道:“你是说,你怀疑靖王妃早便预知到了山会崩,这才顺水推舟安排你那日那个时辰上山?她也预知到了今夜会有冬雷,且会劈中哪里的房屋,这才提前安排谢芷兰住在了那里?这怎么可……”
秦严说着却猛然意识到了不对,他想到了昨日晚上,璎珞睡着后,他审问妙哥听到的那些话。
他身子略抬起一些,饶是平日心性沉稳,此刻也略变了脸色,满脸震惊不解。
却闻璎珞道:“你大概也从妙哥处知晓了,靖王妃曾经试图拉拢过云家人,那时候云家大老爷可还是个不值一提,毫无名声的举子,靖王妃犯得着对这样一个人示好吗?除非她知道云老爷会高中榜眼,除非她预知了,云老爷将来在朝堂上会有作为。你再想想母亲生你时的事儿,若非靖王妃早已预料到母亲会难产,如何能那样及时又凑巧的就送来了擅此症的神医?这种事情,若是发生个一次两次还可解释成凑巧,可若总是发生,五件六件事儿皆是如此,难道还能说是凑巧吗?”
秦严因璎珞的话,眉宇蹙的更紧,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