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款步到了床前,无视秦严的目光,将他上下用目光直勾勾的扫视了个遍,突然坐在床边抬手去摸他额头上的汗,道:“啧啧,夫君很热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呢?”
动作间,身上锦绣广袖滑下来些,露出一小段欺霜赛雪的手臂,上头挂着的羊脂玉镯子在灯影下散发出温润的光泽来,愈发映的那皓腕凝脂般玉雪剔透。
这会子已是秋日,山中气温低,屋中又没到染炭火的时候,冷飕飕的,秦严哪里是热的,他根本是急躁的。
方才睡了一觉,一时半刻的也睡不着,后脑清醒的很,人睡着了不知道累,一个姿势很久不动也没什么,可清醒着却偏动不了,那种折磨简直难以言喻。
秦严只觉没片刻功夫,他的身上便都躺僵硬了,想要想些朝堂上的事儿来分散下注意力,可帐子中锦被绵软,四处都是小媳妇的气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璎珞故意的,他的枕头边儿上竟然还胡乱丢着她一件肚兜一件亵裤。
秦严原本就小别胜新婚,渴妻成疾了,方才她离开前又故意亲了亲他,这会子被丢在这种环境中,脑子里根本全是某个可恶的女人,实在想不到朝堂上去,简直比昨日躺在冰冷冷黑漆漆的屋中独守空房还叫人难受。
此刻好容易等到璎珞回来,虽然心中有火,可也知道,自己越恼,她便越是不会放过他,更清楚,璎珞不闹个够,即便他闻言软语的哄她,她也不会就放开了他。故此索性不言不语,静观其变。
谁知璎珞坐到床边儿便露出一截手臂有意无意的撩拨起他来,若是行动自如,这般自然是求之不得,可这样被困着,感觉就没那么美妙了。
秦严盯着璎珞,道:“乖,给爷松开,爷知道错了,那日不敢让青旋去皎月院演戏,可爷等了三****都不知道错在哪里,爷总不能任你糊涂下去吧?”
璎珞却笑,轻轻抬眸,明眸若水,道:“青旋?叫的好不亲切呢。”
她那轻飘飘的口气就像是一股冷风,秦严顿时便抖了下,露出无奈的笑来,道:“你知道的,爷根本没见过她,爷就只让下头去挑个漂亮些的女暗卫,没亲自见她。”
璎珞便面露哀怨之色,道:“想不到夫君手底下还有那般国色天香的美人,又功夫好,有本事,这回不亲自见,谁知道下回,下下回呢。哎呦,夫君是没瞧见那青旋戏演的多真,在妾身面前有多嚣张,这回是假的,说不得下回,下下回就成真的了。”
她说着背转过身去,抽了帕子,竟是抹着眼泪来。
秦严哪里想到她说哭就哭,明明前一刻还笑意盈盈的捉弄他,下一刻怎么就凄风楚雨的委屈起来了。
秦严有些怀疑璎珞哭泣的真实性,偏她背对着他,他就是瞧不见她的脸。
想到那日的事情,秦严也不知道那青旋到底是怎么演的戏,是不是太过火了,是不是真给璎珞委屈受了。
他心中便越来越不确定,越来越忐忑起来,眼见璎珞肩头抖的愈发厉害了,手一抹泪,不经意间露出手来,映着灯光亮晶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