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严倒也干脆,进了殿,跪下后便直接表明了来意,道:“微臣心仪真宁县主久矣,再度叩请皇上玉成。”
言罢,深深拜了下去。
他这样直接此刻在天玺帝眼中倒觉分外的顺眼,关于秦严的求旨,天玺帝原本就在思量中,不乏玉成的意思,不过是有所顾忌罢了。那日靖王也前来求旨,天玺帝倒觉得将璎珞嫁进了靖王府,让她和靖王妃对上于他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最近又发生了永乐公主的事儿,天玺帝心中恨着永乐公主,自然愈发觉得该成全了秦严和璎珞,永乐公主不是最在意这个吗,不是为了一个男人就可以设计父皇,将父皇耍弄的团团转吗,他就要她眼睁睁看着,她的父皇是怎么玉成此事的,叫她懊悔痛苦。
一时间天玺帝又想到了唐贵妃那日的行为,唐贵妃表现的很完美,天玺帝没看出任何破绽来,可唐贵妃来的时机太过凑巧了。
他这边刚写了圣旨将永乐公主和秦严赐婚,那边唐贵妃便到了乾坤宫,之前那苏璎珞还是苏家庶女时,唐贵妃没想着成全七皇子,偏苏璎珞成了祁阳王府的女儿,唐贵妃便跳了出来。
天玺帝便瞧不出唐贵妃的破绽,也心中猜忌非常。
他身边的亲人,他所在意之人,个个心怀算计,包藏祸心。
这时候反倒是直言的太后和秦严显得弥足珍贵了起来,起码秦严要迎娶真宁县主从来没遮遮掩掩,一直都直言的,而太后自那次和他促膝长谈,提了此事后,也没再多催促,更不曾用什么手段。
想到那日在永乐宫中,太后最后到底妥协,不曾于自己强辩,拿孝道压人,不准他这个皇帝下旨赐婚永乐公主和秦严,天玺帝心中便有些歉疚起来。
这些事儿虽都算不得大事儿,可一件件在天玺帝的心中都起到了促进作用,促使着天玺帝答应秦严的请旨。
瞧着秦严以从不曾有过的恭谦姿态跪在那里,天玺帝叹了一声,终于道:“最近确实需要一场喜事儿冲冲晦气了,朕允了,这便拟旨着礼部好生操办。”
秦严虽早料想天玺帝会答应,可此刻真听到这话,难免还是心一缩,真心笑了出来,声音也带了几分轻快,磕头道:“臣谢主隆恩。”
见他这般,天玺帝倒觉阴云密布的心情也轻快了几分,摆手道:“臭小子,瞧你那点出息,没出息,赶紧滚,莫碍朕的眼了。”
秦严又叩了个头才站起身来,眉目间像是落了星辰,晕染了辉光,笑着道:“那微臣可就回靖王府准备香案好接旨了,微臣告退。”
见秦严言罢,也不待自己允准便一阵风般出了殿,天玺帝摇头失笑,冲陈厚实道:“这么猴急成什么样子。”
陈厚实也笑,道:“世子爷是性情中人。”
天玺帝点头,脸上果然也没责怪秦严失礼的意思,只道:“罢了,拟旨吧。”
饶是璎珞已经被秦严告知次日他会去再度请旨赐婚,可当赐婚圣旨到了慈云宫时,璎珞整个人还是觉得有些恍惚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