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一直怨恨秦严用强硬手段逼迫她,不知尊重她的心意,如今想来,其实他除了不肯放手,不肯成全她嫁给旁人,在其它事情上还是很尊重她的意思的。
就像现在这件事,他安排的就极好,他却没有直接找上祁阳王,而是先寻了自己商量,且误会她是不舍离开定安侯府,他便立刻有了改变计划的意思。
这样又怎么能说他不尊重自己呢?相反,秦严一直都是注重她的意思和感受的。
璎珞一时无声叹息,蓦然扬起了笑意来,倾身过去靠近了秦严怀中,将侧脸贴在他的肩头略蹭了蹭,道:“我不是为离开定安侯府而迟疑,你莫多想。”
秦严因璎珞突来的依赖靠近而微怔,听她低低这样说,才勉强拉回因美人靠近而起的心猿意马来。
不是因要离开苏家迟疑,那她还能为了什么?
秦严想着,目光不觉一沉,略恼地将璎珞从怀中扯了出来,双手钳着她的双肩,眯着眼眸道:“好你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你老实说,方才是不是又在想着逃离爷,你那般犹疑不是不想到祁阳王府去,而是怕去了祁阳王府便再甩脱不开爷了吧?”
璎珞被秦严说破心思,一时面色微红,又见秦严神情狠厉,似随时都会暴跳而起撕碎了自己,他的眸光也顷刻间褪去了方才的柔情似水,迎着灯光有些明锐如锋,她不觉有些心虚害怕,缩了缩肩膀,却是呐呐的无法辩解。
她那模样,简直要将秦严给气死,扣在璎珞削肩上的两只大掌便禁不住一点点收紧,璎珞被抓地倒抽一口冷气,欲抬手去碰碰秦严,安抚讨好下,哪知道她一动,他的手便又加重了两分力气,她根本就抬不起手来。
见他往后闪了下,根本不愿意她靠近,只目光沉锐盯着她,执意要讨个说法,不容许她插科打诨,似非要将她瞧个清楚明白一般,璎珞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道:“你先松开我,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见璎珞声音微沉,神情也显得有些凝重,秦严眉心微拧,直觉她要说的事情很重要,可能和她一直无法全心接受自己,总是迟疑犹豫的态度有关,他扣在璎珞肩头的手收了回去,目光却愈发沉肃幽深了。
璎珞略垂了下眼眸,调整了下心情,这才抬眸瞧向秦严,声音平静地道:“我早先曾被嫡母宋氏算计地喝下了绝子汤,后来被害落水又受了寒,大夫说我可能永远都无法受孕。”
璎珞言罢便屏息盯着秦严,一瞬不瞬,不放过他每一个细微神情。见他瞳孔陡然一缩,虽然面上并没表现出明显的神情来,可却沉默不语,璎珞不觉苦笑,她瞧的出,对此事秦严是极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