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无动于衷,苏瑛珍顿时便绝望崩溃了,也不再考虑什么闺誉,什么遮掩的,大声喊着,“我是官家女儿,我父亲是穗州知府苏定文,你们不能不管我!”
官家小姐,穗州知府的女儿被掳,确实让人惊诧,可那些军士却还是未曾多加理会苏瑛珍,苏瑛珍顿时面无人色,双眼暗淡,脸上的希望彻底消失了。
却不知,她那句穗州知府苏定文一发出,前头已奔驰出近百丈的秦严猛然一提马缰,马儿长嘶一声,生生顿住了前行的脚步。
他骤然而停,后头紧跟的军士竟也应对迅速,齐齐提缰停马,数十匹马儿的长嘶声惊的夜色也似被撕裂开了一般,浮动着一股杀气。
秦严调转马头,策马往马车方向奔来,两队军士也跟着转马拱卫左右,蹄声四溅,瞬息间便包围了马车。
苏瑛珍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泪眼朦胧地抬头,就瞧见骏马扬蹄,嘶啸长鸣,停驻车前,马上男子身材高大英挺,昂藏在甲胄下的身躯似充满了力量,他头顶明月,目光透过面具深邃而清冷,宛若神祗,令人畏惧敬仰。
苏瑛珍整个人都愣住了,秦严目光不过扫了她一眼,见她衣不蔽体,当下便转开了视线,道:“苏定文的嫡女?”
他的声音低沉划过夜色,震颤心神,苏瑛珍半响才恍惚过来,忙不停点头应道:“是,我是,这位将军……”
她话尚未说完,秦严已调转了马头,只留下一句话便再度驱马奔驰而去。
“全部敲晕带走。”
马蹄声远去,苏瑛珍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一个军士一个手刀再度打晕了过去,身上被胡乱裹了件斗篷拖出马车,头朝下丢在了马背上。
那两个人贩子也连挣扎的机会都没,也被随后敲晕甩在了马背上,马车被直接推翻到了路边田垅上,骑兵队伍再度扬尘驰骋,向着穗州城的方向呼啸而去。
四更天时,秦严领着人在官道上又遇到了一辆宽大的马车,马车迅速地移到了路边让道,待一队骑兵飞驰而过,随喜才慢悠悠的将马车又赶到了路中,微微侧头冲车中道:“大少爷,方才那队军士中间,两匹马上丢着两个生死不知的汉子并一个发髻散乱的少女,瞧着像是咱们先前遇见躺在路中的那两个人。”
彼时璎珞刚刚告辞离开不过两刻种功夫,马车中迟璟奕正震惊地翻看着被璎珞理出来的毫无错漏的几本账目,闻言他翻页的手指微顿了下,方才道:“知道了。”
随喜便也不再多言,赶着马车也往穗州城的方向而去。
天光微亮时,秦严一行已临近了城门,一骑哨探从对面飞驰而来,禀道:“将军,已查探清楚,诚王今夜三更天已放火烧村,如今火势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