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连忙喘着气说:“别,我会死的……呃——卿云停下,我怕我会弄伤你……”
话音刚落,女人柔若无骨的手便握住了他的硬实,上下滑动,安国公的脑子里炸开一道绚烂的烟花,他觉得他没有别的时刻比现在更爱傅卿云了,要知道让从小接受名门淑女教导的傅卿云做这种事比杀了她还难,可是傅卿云为了不让他难受,毅然决然地这么做了。
事后,安国公先用帕子给傅卿云擦干净手,然后才给自个儿擦了擦,他试着和傅卿云说笑,但傅卿云是彻底羞涩了,缩在被窝里装睡,男人无奈地笑了笑,余韵过后的身体慵懒而餍足,他将女人抱进怀里,怜爱地吻了吻她的发顶,温热的手掌放在女人的小腹上,闭上眼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傅卿云要起身服侍安国公起床,安国公压下她的肩膀:“你身子不舒服,多睡一会子。我叫韩嬷嬷给你熬红糖姜水。”
傅卿云心中一暖,安国公又说道:“卿云,太子妃的事,我会拜托贤妃姑妈暗地里查访。”
傅卿云自在了些,寻思片刻说道:“让贤妃姑妈查怕是不妥,贤妃姑妈即便查到了是太子妃做的,也不敢告诉我们。”
安国公动作一顿,露出了然的神色:“你说的也对,我去找李公公问问。李公公为人阿谀奉承,谁都不得罪,却最爱财,谁给钱他就给谁办事。”
傅卿云点了点头,知道安国公这是在提点她宫里的人事。
安国公又提醒聂姑妈的生辰快到了,让傅卿云提前准备下,见傅卿云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让傅卿云操办聂姑妈的事是委屈了傅卿云,毕竟聂姑妈数次明里暗里针对傅卿云。
傅卿云倒没觉得怎样,因为前世她年年为聂姑妈操办生辰,聂姑妈每次都说不用办,但最后都受不住傅卿云的“热情”而笑眯眯地接受了。
安国公临出去的时候回身在傅卿云额头印了一吻,这才大步流云地出门,他神色有些淡,他不敢让贤妃知道太子妃陷害傅卿云,是怕贤妃认为傅卿云为太子妃所不喜,进而会想到舍弃傅卿云这个媳妇。
他虽然沾了淳于家后代的光,让北狄有所忌惮,但是,他没有真正地作为统帅指挥过一场战斗,所以,他的地位看似光鲜亮丽,其实在朝中岌岌可危,只不过朝中没有别的良将可以取代他的地位,所以他才能做个有名无实的安远大元帅这么多年。
因此,现在不是捅破那层窗户纸的良机,傅卿云跟太子妃之间的恩怨还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讲。
傅卿云处理完家务,寻淳于嘉过来说话,要请个女红师傅教导她针线,淳于嘉十分头疼,直言不讳地说道:“大嫂啊,求你饶了我罢,让我舞刀弄剑还行,拿绣花针是要我的命啊!”
傅卿云递了个绣框塞到淳于嘉怀里,温和地笑道:“也不是叫你真的去绣花,作为咱们这种人家的千金小姐,不绣花可以,但是得懂刺绣,等你学会了,便是不做刺绣也没人敢挑剔你。”
淳于嘉若有所悟,她试探地说道:“我不爱绣花,聂姑妈说,我们簪缨世家的女儿便是不会绣花也没人敢笑话。”
要是以前没人教她绣花,她还觉得高兴,可随着年纪渐长,她也懂事很多,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长辈一味顺从你,并不是真的对你好。就好比,聂姑妈对待聂曼君十分严苛,对她却像是放羊,甚而有时候会专门把不想上学堂的她叫过去玩耍。淳于嘉以前拿这个当笑话说给聂姑妈,聂姑妈却笑微微地说,聂曼君是文官家的女儿,没有父亲和兄弟庇护,懂得刺绣、识字、厨艺等等才能讨得公婆丈夫的欢喜。
现在想来,聂姑妈那话反着听便是,她有哥哥庇护,可以仗势欺人,不用懂得女孩子该学的东西,安安分分当个草包就行了。
傅卿云皱了皱眉,说道:“虽然是这样说,可你想表达自个儿的心意,还是亲手做些东西比较好。你想想,若是我进安国公府的第一天,拿个绣娘绣的帕子给你,你会开心么?”
淳于嘉立刻说道:“当然不会开心!”
说完后,她又因为聂姑妈添了一肚子气,罢了,反正聂姑妈处处让聂曼君压她一头也不是一天两天,幸好现在有傅卿云这个大嫂给她撑腰,她勉强笑道:“那大嫂就请个差不多的针线师傅教我便好。”
傅卿云笑着点头。
淳于嘉让丫鬟下去添壶热茶,凑到傅卿云身边低声道:“大嫂,你到我们家来了,中馈有你主持,那聂姑妈什么时候回聂家啊?”
傅卿云眉梢一动,说道:“你希望聂姑妈回聂家,还是继续住在我们家?”
淳于嘉闻言眼角弯了弯,她喜欢听傅卿云说“我们家”,把聂姑妈排除在外:“当然是希望聂姑妈回聂家了,她在我们家,我就要天天起早去给她请安,而且聂表姐动不动就流泪,每次她哭,我的那些朋友们就手足无措,怕人家说她们欺负没父亲的孤女,渐渐地也不敢跟我来往了。唉,聂表姐这么放不下聂姑丈,还不如回聂家去,****给聂姑丈的牌位上香,慰藉思念。”
傅卿云抿唇而笑,从这番话里可以看出,淳于嘉比前世懂事得多,说话也委婉很多,连嘲带讽,她都快招架不住了,还好,淳于嘉及时醒悟,没有被聂姑妈教成个真正嚣张跋扈、眼高于顶的千金小姐。
“时候到了,她和聂表妹总会回去的。”
淳于嘉像吃了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