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大活人在眼前,傅卿云却对他视而不见,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傅卿云回过神,尴尬地说道:“国公爷说什么?妾身刚才走神,没有听到。”
安国公失笑,走神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原来我在夫人心目中是凶神恶煞的存在啊!”
傅卿云脸色爆红,别扭地学着他的口吻说道:“原来国公爷也会偷听女人讲话啊!”
安国公噗嗤笑了出来,曲起食指敲了敲她的额头:“我耳力好,那不是偷听,而是光明正大地听。”
傅卿云觉得好玩,又学着他的口吻说道:“我说是国公爷在别人眼中是凶神恶煞,在我眼中可不是。”
安国公追问道:“那是什么?”
“呃……啊,国公爷,我们回去后是不是要先去看望聂姑妈啊?”
安国公见她眼神闪烁,脸蛋绯红,他在心中嗤笑傅卿云转移话题的笨拙,又恋恋不舍地用食指在她滚/烫的脸蛋上捏了捏,嘴里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先去看望聂姑妈,然后见见府里的管事。”
傅卿云怕安国公像早上那般不管不顾地在马车上动手动脚,连忙退开身,又一点点挪到离他更远的地方,安国公手中握着一卷书,眼角余光看到她幼稚而可爱的举动,不禁嘴角抿出个优雅的弧度。
正当傅卿云松一口气时,马车这时候颠簸了下,似乎是马车轮子碾压到了石块,但这对一路平顺的马儿来说着实是个意料之外的惊吓,并驾齐驱的四匹马队形紊乱了下,马车不受控制地一个剧烈颠簸,傅卿云一声惊呼就朝马车厢内部摔去,一个眨眼就落入安国公怀里。
安国公双手搂着傅卿云纤细的腰肢,嘴巴抵在她发顶上,喉咙里不可抑制地发出串串笑声。
傅卿云惊魂初定,就窘迫地发现她刚才的举动完全化作徒劳,甚至还对这个危险的男人投怀送抱!
哦!她真想学鸵鸟挖个坑把自个儿的脑袋埋进去。
“国公爷,国公夫人,请问二位主子没事罢?”
马车夫听到傅卿云的惊呼,十分不安地朝马车内询问。
安国公掩饰掉笑意,口吻如常地威严说道:“没事,继续前行回府。”
“是。”
马车夫明显松口气。
当然,马车夫不知道马车内的国公夫人惨遭“毒手”,不仅被安国公嘲笑一路,还被安国公逮着揉在怀里好一顿肆虐。
傅卿云匆匆补了妆,揉着有些酸的腰下马车,她发现安国公对她的腰有些偏执的喜爱,他喜欢顺着腰线的弧度上下暧昧地安抚。虽然马车外的人神色如常,但傅卿云心里有鬼,总觉得大家在偷偷嘲笑她,因此,她暗暗瞪了眼在马车下等她的安国公,但却不敢在公众场合拂他的面子而不扶他的手。
这是安国公第二次在国公府内扶傅卿云下马车。
二门口的奴仆看向傅卿云的神色更加恭敬。
小夫妻还未走到锦瑟苑,聂姑妈和聂曼君就听宁嬷嬷禀告了这件事。
聂曼君眼底闪过愤懑和疑问,没见过几回面才成亲一天,傅卿云是怎么做到让铁血元帅安国公如此俯首帖耳的,那个在她面前不苟言笑的男人真的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么?
这次聂姑妈没有拿乔,咳嗽着让行礼的夫妻俩起身,马上进入话题,她慈爱地说道:“看到你们夫妻恩爱,我就是死也能有脸去见淳于家的列祖列宗了。”
傅卿云差点翻个白眼,聂姑妈不是该去见聂家的列祖列宗么?除非她想死后埋在淳于家的坟冢里,前提是她生前被聂家休弃。傅卿云知道,聂姑妈自从丈夫死后便常以淳于家人,所以才会说的这般理所当然。
聂姑妈没有觉得自个儿的话有不妥,接着说道:“既然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想必湛儿媳妇你得到了宫里娘娘们的认可,我原就喜欢你的识大体,懂礼数,如今更没什么好顾忌的,自今儿个起,这安国公府的管家权也该交给它的女主人湛儿媳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