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听了一愣,恍惚又挽起了唇角,浅浅的笑意如同湖面晕开的涟漪,她看着沈娆,反问她,抑或是在自问,“是啊,是什么呢?”
“北北……”
程北撑了下眼皮,手伸出去,拇指轻抚着沈娆的眉心,她不想看到她深深蹙额的模样。
然而程北终究是没有回答,沉默如同一条没有尽头的溪流,静静地横亘在那儿,跨不过,也荡不开。
或许,连程北她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大抵,就是所谓的爱情了吧。
不可名状,也毫无道理,谁都未曾见过它,但当它出现的时候,可以让你的整个世界既黯然失色,又熠熠生辉,就如同,一场在劫难逃的命中注定。
沈娆其实知道的,眼下她再努力也是徒劳,退一万步来讲,换作自己,在爱情面前,她又何曾敌得过过?
揉了一把脸,沈娆的心情一时间无比复杂,抬眸,程北正推开盥洗室的门往里走,她跟了几步,问道:“北北,你干什么呀?现在还早呢,你昨晚都没睡好,再补补。”
程北对着镜子捋捋短发,摇头笑道,“我哪还睡得着。”
不如说,她现在清醒得不行。
挤了一截牙膏,将牙刷塞进嘴里,程北走到通风口下面,捏了把晾衣绳上的衣服,干是干了,可潮气很大,阴湿的寒意咝咝地往皮肤里钻。
程北蓦地又想起萧谨南那张神清气爽的脸,他吐了别人一身,自己倒干净得人模狗样的,真是太招人恨了!
沈娆看程北那纠结郁卒的小模样,好笑地掐了一把的腰,“有我在呢!我下去给你买一套就行了。”
说着提起包包,也出了门。
下了电梯,沈娆的脚刚触到亮如镜面的大理石地砖,就被眼前一排声势浩大的倒影吓了一跳。
沈娆慢慢地抬起头,看着那个搓着手对她笑的花枝乱颤的大堂经理,本能地想要缩回电梯。
原本身段姣好的礼仪小姐们又出现了,这次还多了一队穿着正装的酷帅保安,两拨人面对面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搞大型相亲聚会。
——“夫人,早上好!”
沈娆被那齐刷刷的问好声震到,十分想两眼一闭,就地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