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谨遇其实早就听到百米外有脚步声往这边走来,而且听着并不是自己的人,应该是紫云山庄的侍女,脚步有力,应该有点腿脚功夫。
真是败兴,他本想让这个丫头临时伺候自己一次,等晚上再吃主餐……谁知道连糕点都吃不好,便有人打搅。
看着怀中被吻的缺氧的少女,凌谨遇盯着她水色潋滟的迷蒙眼睛,深吸了口气,将她又揉进自己的怀中,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晚上再罚你。”
凌天清虽然还在晕乎乎的状态中,但是对“罚”和“晚上”这两个字异常的敏感,她打了个寒战,看向凌谨遇,晚上他们好象不是一间屋子吧?
因为现在是假扮兄弟的关系,所以庄主给他们准备都是一人一间上房,侍卫和随行车马也都安排的极为妥当,土豪庄主怎么也不可能委屈道两个兄弟睡一个房间。
凌谨遇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伸手整理好她有些凌乱的衣襟,生生压下自己的欲望,将怀里的人放开,站起身,也整理好自己的衣袍,很快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凌天清还一脸的红晕,极为不自然的站在窗户边,背对着大门,偷偷擦嘴巴。
暴君每次都又啃又咬,像只热情的哈士奇,弄的她满脸口水……
“……天清公子果然在这里,九小姐正在找您呢。”那个侍女不敢和凌谨遇多言,连看都不看多看这个不怒自威的大哥一眼,所以看见凌天清在里面,立刻说道。
“呃……九小姐……哈哈,好,我这就去……”凌天清像是看见救星一般,立刻往外走去,路过凌谨遇身边的时候,还对他笑了笑,“大哥,九小姐找我……一会见。”
凌谨遇见她溜的比兔子还快,伸手抚了抚唇,徐徐露出一丝笑容来,对外喊道:“墨阳,把云舒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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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州府。
州府大院的院中,一个清冷的身影,从月上柳梢头,站到日出东方红。
从凌天清他们走后,温寒在院中站了整整一宿,没有抚琴没有弄笛,就那么笔直的站着,像是被雪堆出来的人。
还是先派人去试探……
温寒想了整整一夜,权衡利弊,让他忧思无处解。
直到日上三竿之时,一个官兵模样的人匆匆跑进来,对温寒耳语几句,他才往一间厢房走去。
原本,他应该沉住气再等等,可现在,想起凌天清,温寒的心中莫名的焦躁,正在等和不等之间徘徊,探子的回报,让他终于下了决定--先派人试探一番。
他派的人,都是死士。
还是武功高强的死士。
温寒自知条件没有凌谨遇得天独厚,所以他手下的人,都是一些极为神秘的武林人士,或者是他从小便开始培养的死忠。
这些少年大多只有十四五岁,自小便被训练、洗脑,只服从于他的命令,派他们前去最好不过。
温寒在书房中静坐到晚上,又有来报,他终于做好了完整的策划,雪玉般的手,慢慢的磨墨,拿起羊毫,沾上墨汁,在白纸上缓缓落笔。
朝南的窗户,影影绰绰的映着花枝,窗户内的男人白衣雪肤,黑发高束,清寒无比,远望去,犹若画中景。
温寒的耳边,忽而响起凌天清脆生生的声音:岁华如流水,消磨尽自古豪杰。盖世功名总是空,方信花开易谢,始知人生多别……休痴休呆,蜗角蝇头,名亲共利切,富贵似花上蝶……杯中酒好良天夜,休辜负了锦堂风月……
盖世功名总是空,方信花开易谢,始知人生多别……
冷漠的心,突然被悲伤掩盖,他亲手送出的东西,若是不能完整取回,他许会悔恨终生。
云舒,一日前还是个默默无名的人,可一日后,小镇方圆百里,谁人不知?
听闻他是皇亲国戚,富甲一方,还即将担任州官,是四侯中,太后最宠爱的花侯的远房表弟。
而且,当初挑了比家的擂,成了比家的夫婿。
百姓纷纷奔走相告,大家都有些担心比家本就势力雄大,若是在找个朝廷命官、皇亲国戚做夫婿,会不会更目中无人。
听闻这个王云舒,字玛丽戈壁,当初在擂台的生死状上,签的便是他的字号。
不过这些都是听说,那生死状早被凌天清毁掉了,没人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也没人知道到底是马勒戈壁,还是玛丽隔壁……
当然,当州府大人新官上任时,大家才知道道听途说是不对的,这云舒大人,字坐看,听起来,和玛丽隔壁也差不多稀奇……
对凌天清来说,就像是韩愈,字退之一样,病愈了,就退之,云舒了,就坐看,坐看云舒很不错嘛。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州府大人的婚事。
据说,四侯中的花侯特意赶来送礼,场面无比浩大,连铁血汉子比厉都感动老泪纵横,不停的说,朝廷的人真好啊,长的俊,官大没架子,就是喜欢看女人,这点跟他年轻时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