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左右几个兵丁躲躲闪闪的眼神,心中一个激灵,“小六呢?!”几乎是带着哭腔吼了出来,陈洪顿时低着头,默默的瞧着脚边放置的骨灰坛,再也忍不住了……
“娘!”陈洪回家前,就一直在谋算着该如何开口,古代以至孝为美,他压根就没有欺瞒的打算,再说了,小六这尸骨都带回来了,迟早要入土为安的,难不成叫小六偷偷摸摸的进祖坟?想着,整个人挣扎着起身,扑通一声给跪倒在陈杨氏的面前,泪流满面的捧着骨灰堂,双额触地,“娘,都是我的错啊,没看着小六,让他给官狗害了啊!”
陈杨氏犹如晴天霹雳般,一个站立不足,得亏身子骨硬朗支撑下来,嘴中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
她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痛彻心扉的丧子之痛,早些年,老大和老三撒手人寰时,她不也挺过来了吗?只是心头压抑着巨大的伤感,好不容易才疏解了心头的浊气,见堂里有外人在,也不好放肆大哭,只能默默含着泪,往屋里暂避去了……
等到陈洪他爹和五弟归家,看见自家小六的骨灰,也经不住老泪纵横,小五更是哭的几乎昏倒,最后还是陈洪他爹陈老实,这个往日里说话都不曾大声,性格本分的男人,在关键时候拿出了决断,给小六风光大葬。
这一趟搞下来,足足折腾了三日,不仅闻讯赶来的各地沾亲带故,还有镇子里其他同有参军的人家,甚至连县里听闻此事的胥吏,主事,也差人前来帮忙,总算将小六风风光光的送走了,瞧着自家幼弟的骨灰下葬之后,陈洪也没心思弄别的了,直挺挺的往床上一躺,就不愿理别的事了。
这些人,不是冲着所谓小六为乞活军捐躯的面子来的,而是冲着自家乞活军教导营校尉的面子来的啊……
好不容易把前来巴结的亲友和同僚送走,又把跟随在身边的几个陪同来的兵丁劝回各家,这才总算清净下来,盘算着还有几日的功夫,正好在家歇着,起码往后可就没这么空闲了,“爹,这些日子,咱们家还算过的成吧?我和小六投军,家里的农活可都压在你老身上了。”
这样啃着白面馒头,将着榨菜萝卜,不住的往嘴里塞着,家中寻常小菜,竟叫比军营里有肉有油的饭食还要香甜,“小五,你年纪也不小了,让娘帮你说门亲事,我有军务在身,不能日夜侍奉双亲身前,往后就看你多照应着了。”
“哥,你就放心吧,如今咱们家的日子可红火着呢,镇上给咱们家分了足足二十亩上好的水田,还额外给了一头牛,听说还要接着给呢。”陈家小五从小六身亡的阴影里缓了过来,眼下想着自家的好日子,是眉飞色舞的说着。
“还有牛?别家也这样吗?”陈洪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但想起出营前,自家督导特意嘱咐过,回到家中,顺带看看地方的情况怎样,有无从军者之家缺田或者被欺负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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