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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冥在将军府陪了月微凉几日,想要带她一起回寒王府。
“我不想去。”一提到寒王府,月微凉就想到了纳兰悠思,她实在没心情和她争风吃醋。
“小微凉,你必须和我去,因为阿惜病了。”恨不冥眼中划过一抹受伤。
原来小微凉更愿意接受他无间狱主的身份,可自己将来若是以这个身份迎娶她,叶将军会接受吗?
“阿惜病了,你找太医啊!”月微凉开口。
“因为他的身份见不得光,父皇当年已经将他赐死了。”恨不冥脸上升腾出一股怒意,这么多年阿惜所受的苦,他都要向害他的人一点一点讨回来。
要不是想让阿惜手刃仇人,皇后早变成一堆白骨了。
“那我去跟父亲说一下。”月微凉也正好要出去,顺便找找解蛊的方法。一百天很突然就到,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想伤害紫暮。
前几日如慕和清风忽然离开,还有紫暮自尽被救半夜离开等等,叶致远全部都知道。
可凉儿不说,他便不问。如今见凉儿来了,他急忙将脸上的担忧掩下,笑着道,“凉儿快过来坐。”
月微凉走过去,开始大包小包的从空间往出掏丹药,他脸色一变,“凉儿,你这是要走?”
“爹,恨不冥认识一位高人,我想跟他去碰碰运气,没准就能把我身上的蛊解了。”
“凉儿,爹已经派了不少侍卫出去打探,你这个样子出去,爹不放心。”万一走到哪里,毒发了怎么办?
“爹,有恨不冥和风止陪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见她意已决,叶致远忽然道,“要是一直找不到解蛊的方法,你会不会选择紫暮?”
月微凉对他做了个鬼脸,想说不会,又怕他担心。
笑着道,“爹,到时候女儿被蛊虫控制,自然是已经爱上他了。”
叶致远叹了口气,起身跟她出来,目送她出了将军府。
“将军,大小姐一定会找到方法解蛊的。”叶崎见将军站在府外不肯回来,开口劝说。
叶致远转身往回走,他知道凉儿不爱紫暮,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那天,他就怕她会做什么傻事。
“叶崎,你派人时刻注意紫暮的行踪。”如果到时候凉儿不忍心,那他这个当爹的就替她动手。
舒适的马车里,月微凉斜靠着软枕打着瞌睡,恨不冥坐在她对面,看了她好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小微凉,如果你一直找不到解蛊的方法,你会怎么办?”
月微凉挑眉,车里的光线有点暗,恨不冥一坐上马车,就已经将面具摘了。清俊无双的脸上满是不安,他想听她的答案。
如果答案不能让他满意,那他宁愿她恨他,也要杀了紫暮。
他眼中越来越重的杀意,还是被她发现,她伸出手抚上他的眼角,“恨不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绝不会让一只破虫子控制我的心智。”
恨不冥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变成实质,抬起她的下巴,“你为了保全他,想自杀?”
月微凉啪的打掉他的手,这是什么理解力?她何时说要自杀了。看来如果再不把实话告诉他,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会在尽量保全紫暮的同时,动用紫金炎。”
恨不冥长出一口气,大手一伸将她揽进怀里,死死的抱住。刚才他好怕,怕她会舍弃自己保全紫暮。那样也就代表着,小微凉也抛弃了他,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
“我还没替我娘报仇,怎么舍得去死。”月微凉被他勒得喘不上来气。
“小微凉,你一定很好奇阿惜吧?”恨不冥将话题引向阿惜。
“嗯。”不过,月微凉也猜了个大概,无非是妃子之间的争风吃醋,要不就是孩子不是他父皇的。
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她做出侧耳倾听的样子。
原来阿惜的母妃是如妃,如妃与千塔国现今的皇后王青莲是闺中好友,命运使然,两人又在同一年被选入宫中,服侍同一个男人。
王青莲的父亲是一国丞相,权倾朝野,女儿进宫后,便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而如妃只是朝中文官之女,却饱读诗书,善解人意,入宫之后,甚得皇上宠爱,被封为如妃。
两人同时进宫,一为皇后一为妃子,本来也是皆大欢喜的事。可皇后眼看着皇上把越来越多的宠爱给了自己昔日的姐妹,却对她这个后宫之主备加冷落,不由心存怨恨。
没过多久,如妃身怀有孕,而皇后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一年后,如妃生下一子,也就是如今的阿惜。
这时候皇后也有了身孕,哪知道最后生下来的却是个公主。公主降生,彻底将皇后的耐性磨尽,她决定除去如妃。
她一改往日对如妃的恶劣态度,表面上两人又恢复到了进宫之前的关系。姐妹友爱,和乐融融。
皇上见此,也是大喜,对皇后的态度也好转了不少。
一直到阿惜三岁那年,如妃突然被人发现在寝宫与男子幽会。皇上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处死如妃。
偏偏皇后却对皇上求情,请他放过如妃,还说如妃在入宫之前就已经与该男子两情相悦,让皇上误以为如妃所生之子是男子的骨肉。
她这句话直接将如妃母子打入了地狱,皇上大怒,下旨将如妃母子赐死,男子被拖出去执行车裂之刑。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皇后却没想让如妃母子轻易死去,她找人将如妃母子替换下来,用阿惜的命来威胁如妃,将她扔到青楼接客。
如妃为了儿子,在青楼苦苦挣扎了五年,最后被人折磨至死。直到临死前,她也没看上儿子一眼。
恨不冥不再说话,车厢里静得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月微凉猜想他肯定和如妃关系不一般,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关心阿惜。
“如妃进宫时,我已经六岁,她经常去看我母妃,后来有了阿惜,我每天下了学堂,他都迈着小短腿,喊着我哥哥向我跑来。
后来我去了边关,一呆就是四年,再回来时,无意中听人说当初如妃是被皇后设计陷害的,她根本就没和人私通。
我着手调查之后,一直找不到阿惜,还以为他已经死了。直到上次在西域才知道他还活着,你救了他之后,我便将他送回了寒王府。”
“这些年,阿惜是怎么过来的?”月微凉握住他的大手。
皇后的行为,实在令人发指。她对待如妃都能那么残忍,阿惜的日子可能会更惨。
“她这边威胁着如妃,其实早就将阿惜卖给了人贩子。你知道的,有一些人有特别的爱好,特别喜欢男童……”恨不冥怒目圆睁,已经极度愤怒。
月微凉伸手抱住他,“恨不冥,别这样,至少你找到了阿惜,可以亲眼看着他为自己和如妃报仇。”
恨不冥慢慢平静下来,将她抱在怀里,“小微凉,我没事。但是,所有人欠阿惜的,都要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