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监视咱们。”
朱子欣道。
“会不会是二姨娘的人?”
朱子弈问。
朱子欣没有回答,想了一想,才说:“我倒是觉得,刚才这个背影,有些向昨晚在妓院里偷窥你和寒玉姑娘的那个人。如果是那样的话,此人定然是来监视你的,而不是我。”
说到这里,朱子欣顿了一顿,又问:“大哥,近日,你可有曾同人结怨?或者,以为太子的关系,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
朱子弈想了一想,非常肯定的说。
“我一直都是在暗处行动,应该没有人知道的。”
“这就奇怪了!既然如此,这人为何老是跟踪你?且,如今还是白日,她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侯府行动,只怕来头不小,我们必须得谨慎一些,下一次,一定要抓住那个人!”
朱子欣道。
“嗯!可是,她的武功看起来不弱,如何能抓得住呢?”
朱子弈有些为难的道。
“武功高不一定这里好使!”
朱子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又道:“我会想到办法的。”
说完,转身回屋里,两人继续喝茶。
这一夜,半夜时分,朱子欣同小翠主仆俩睡的正香,忽而门上传来“咚”的一声。
几乎是在同时,朱子欣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噌”的一声飞身冲出门去,却已然没有了人影。转身回屋,却见门上用飞镖扎着一张纸。
四下里看看,确认那送信人已经不在了,朱子欣方才将那纸条拿了下来,进屋里,点亮烛火,仔细的看了起来。
“大小姐,本宫已经做好了本宫该做的,剩下的事情,是不是应该由你来完成了?”
皇后的语气!
原来是皇后的人。
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尽,朱子欣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一下。
对于这件事,她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
对于同冀王南宫勋的恩怨,她是定然要替那个朱子欣报仇,但太子和皇后,她也不能完全相信。
当初的冀王不是也说的很好吗?可结果呢?她不能害了自己的外公和舅舅。这件事,她必须要慎重行事才好。
“小姐,发生了何事?”
门外,小翠的声音此时才传了过来,想来,定然是刚刚才醒了过来,见朱子欣的屋里亮了灯,这才过来看看。
“无事,你去睡吧,我起夜。”
朱子欣道。
“哦,那奴婢回去睡了。”
小翠话未说完,便打着哈欠走了。
不一会儿,整个东篱苑便又恢复了寂静。
朱子欣吹灭了桌上的烛火,也去了床上睡觉了。
第二日一个早,朱子欣便去了书房找朱靖,听闻昨日巴豆事件,他病的不轻,因此在家休养,问过小厮,方才知道他此时正在书房。
朱靖正在伏案写字,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面色苍白,一只手还捂着肚子,似乎病还没好,见朱子欣来,他放下手中的笔,问道:“何事?”声音有些发虚
“回禀爹爹,女儿今日想去蔡府一趟,自从娘亲过世后,女儿一直都未曾看过外公和舅父大人。”
朱子欣府身一礼,放才开口说道。
停顿了一下,朱靖才从书案后走了出来,缓缓的,他走到朱子欣面前,站定,方才道:“欣儿,你去看外公和舅父,无可厚非,但为父却是要叮嘱你一句,你还年轻,对于局势把握不准,莫要随便听信他人言语,反而害了你舅父。”
“……”
朱子欣没想到朱靖会对自己说这些,她还以为,她还以为,朱靖会粗暴打断她的话,或者勒令她不许去,又或者点头YES摇头NO……可是,如今日这般温和的提醒,倒是很少见。或许,是皇后那日所说的话起了作用,朱子欣想。只是,又有谁比她更知道日后的局势呢?
再说,舅舅和外公又岂是那么容易听信别人的话吗?前车之鉴,她定然是要让舅父多个心眼,不能再走之前的老路。想起那地下密室,朱子欣觉得,太子此人也并非如表面那般无害,这一次,她谁也不会信,她只信她自己。
想到这里,朱子欣微微一笑,说道:“父亲说的是,子欣记住了。”
“嗯,好吧,你去吧。”
朱靖点了点头,只是面色有些沉重。
朱子欣又是一礼,这才后退两步离开。
刚刚走出书房的门,就见几个人抬了个门板向她这个方向走来,朱子欣停下脚步,等那人走到身边,她这一看,才发现在朱子婵。
她已经饿的发晕,嘴唇上也起了一圈燎泡,看见朱子欣,她眼中顿时闪过一股仇恨的光芒,然而,不过瞬间,一闪即逝,她不能就这样同朱子欣反目为仇,她还要利用她,她还要同她做最好的姐妹,她要借助她登上她想要的高度。没有她,她是无法得到她想要的一切的。
“欣姐姐,心姐姐……”
朱子婵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了,眼中的泪水也顺势而落。
朱子欣对于这个年纪最小,却心计最多的女人打心眼里反感,可是,也为她精湛的表演才华所倾倒,于是现学现卖的蹲下身子,装作无比关切的说道:“呀,三妹,你怎么成了这副摸样?姐姐还以为爹爹最疼爱你了,因此,将你关个一天半天的就放了,谁想到……”
话说到这里,朱子欣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方才又道:“也怪姐姐当时正在气头上,因此并未替你求情,后来想替你求情,又拉不下这个脸,因此,害的妹妹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