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冷笑一声,“让她进来,我倒是想瞧瞧闹出这样的事来,她拿什么来搪塞我?!”
院子里,大夫人等的心急如焚,她脑袋转的飞快,想理由把事情囫囵过去。
可是思来想去,都没什么好理由。
她总结了下,她需要解释的事情有三点。
第一,她为什么要偷偷的给忠义侯府送礼去。
第二,那两箱子东西是怎么来的。
第三,她如何消了忠义侯府对安定侯府的怒气。
还未想通透,门吱嘎一声打开,孙妈妈站在屋内道,“大夫人,老夫人让你进屋。”
大夫人轻提裙摆,努力保持脸色从容的走了进去。
沐清柔紧随其后,再就是沐清芷、周梓婷几个。
清韵走在最后面。
她进屋时,大夫人都在解释了,“昨儿白天,我就知道忠义侯府老夫人病了的事,只是侯府为了清韵的事,根本无心理会其他,我也没那个心思回娘家探望,就吩咐方妈妈准备些东西,我带回忠义侯府去,只是侯府恢复爵位这事,忠义侯府没能帮的上忙,我又丢了侯府的事,跑回去尽孝,担心老夫人您生气,这才瞒着的,可是谁想那两箱子东西竟然出了岔子,东西是我让孙妈妈准备的,大多数都是我的陪嫁,谁想到会有问题,前天夜里,紫檀院丫鬟夜里起夜,说是看到有人影,吓的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我只当她是看花了眼,如今想来,果真是有贼人摸进了我的紫檀院,算计于我。”
说着,大夫人声音就委屈了起来。
不管她让方妈妈做了什么事,但是就从今天这事来看,受委屈,最倒霉的只有她。
她说什么,大家都会信。
她继续道,“今儿左相夫人去探病,忠义侯府老夫人勉强打起精神招待她,闲聊时,说起咱们侯府恢复爵位之事,也不知道是谁把流言蜚语传的到处都是,说咱们侯府恼了忠义侯府没帮忙,有断绝往来的意思,忠义侯府老夫人为了破除流言,就把我送去的两箱子东西拿出来,打算借此攻破流言,谁想到,谁想到让忠义侯府在左相夫人跟前没了脸,让她病上加病,卧床不起了,我和孙妈妈回去之后,她问我话,我没敢说实情,只说蜀锦是人送来的贺礼,我瞧着不错,就带回来了……”
大夫人知道,她收买不了孙妈妈。
她在忠义侯府说的话,孙妈妈会一字不漏的告诉老夫人。
她撒谎的事,瞒不过孙妈妈,所以她只能坦白。
清韵站在一旁,她已经被大夫人的巧舌如簧,舌灿莲花如折服。
那么大的错误,她竟然想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想抹平?
清韵望着老夫人,见老夫人眉头陇紧。
显然,她选择了相信大夫人。
她问道,“忠义侯府没生气?”
大夫人摇头,“怎么可能不生气,只是我是被人陷害,并非是故意的,忠义侯府是我娘家,东西又是方妈妈准备的,我解释了,她们想明白,气也就消了大半了,只是让忠义侯府在左相夫人跟前没了脸,这口怒气,估计要一阵子才能消。”
她说着,清韵站在一旁道,“听府里下人时候,那两口大箱子原是放在外库房的,和原本打算送去江家的摆在一起,这两箱子被人动了手脚,那送去江家的会不会也?”
说着,清韵拍着胸脯道,“幸亏没送去江家,要是出了事,以外祖父的脾气,估计要被活活气死。”
听清韵这么说,老夫人手里拨弄的佛珠滞了下。
大夫人说紫檀院有黑影,那两口大箱子是被人算计的。
清韵说,那两口大箱子是放在外院库房的,还和江家的放在一起?
老夫人心中隐隐有猜测,她冷了眸子,吩咐道,“将外库房两箱子东西抬来!”
闻言,大夫人心一慌。
孙妈妈就带着丫鬟走了。
大夫人拳头攒紧,扭头,狠狠的瞥了清韵一眼。
那一眼,饱含杀意。
站在清韵身边的沐清雪,身子一紧,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几步。
她还想借着清韵之手,帮姨娘如愿。
如今瞧来,大夫人是容不得清韵了。
她这时候和她走的近,岂不是引火烧身?
清韵就那么站在,她迎视着大夫人冰冷如刀的眸光。
她面色不改,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牲畜无害的笑。
以为那么看她,她就会怕了?
她既没有告状,也没有戳破她什么,她只是关心江家而已。
她思虑周全,以忠义侯府为鉴,是为侯府好。
这样也要怪她,那她只有几个字奉还。
天作孽,犹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