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年老泪众横,哭诉着他的委屈。
可云轻怎容安伯年辩驳。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安大人说得才是谎言,如今世子妃都已经丧命在断崖了,安大人当然是说什么都可以了。”
“但是老天爷是长了眼睛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云轻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当时在场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安大人推世子妃的那一幕,云轻就不信那么多人都证实不了云轻的清白。”
“还有,若是苍天有眼的话,云轻愿意以性命来作赌注,若是云轻撒谎的话,就让云轻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云轻愿意发誓,安大人,你肯发誓吗?你可发誓你没有害世子妃之心吗?若你真的清白无辜,那就当着皇上的面,当着太后娘娘的面,还有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发誓吧!”
安伯年听得云轻那话,立即嗤之以鼻,哼了一声。
誓言这种东西若是真得那般灵验的话,他安伯年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还能好端端地活到现在吗?
这世道,从来都是吓死胆小的,胆大的,走多少黑路,还不是照样好好的。
想着如此,安伯年起手发誓道:“皇上,太后娘娘,为了证明老臣的清白,老臣愿意发誓。所谓虎毒还不食子呢,那世子妃怎么说都是老臣的亲生女儿,老臣怎么会丧尽天良做出这等残忍之事,所以真实的情况就是世子妃自个儿不小心跌落断崖的,根本不是老臣所为。”
“苍天在上,皇上明鉴,老臣在此立誓,若老臣有害世子妃之心,就让老臣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古人可是很信鬼神之说的,安伯年立下如此重誓,那些原本鄙夷安伯年下此毒手的众位朝臣,这个时候倒是一个个有些动摇了。
皇上见此良机,自然不会放过,只听得他说道:“云轻姑娘,你也听到安大人立下重誓了,如此,想来安大人谋害世子妃之事定然其中有所误会。这断崖危险,世子妃死足掉落也是在所难免的。”
“那么远的距离,众位看到安大人站在那里,难免产生误会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依朕看来,这件事情还有疑点,不能直接下了定论,由此而冤枉了安大人。”
皇上这会儿心情其实是不错的,哪怕安伯年面临死亡,有可能会牵累到他这个皇上,也改变不了皇上这一刻的好心情。
天命之女的安清染,死了。
无论是不是安伯年杀的,只要安清染一死,那么镇南王府就等于断了登天的翅膀,他这个做皇上的也就可以稍稍安心了一些。
另外,夙言璟没有了天命之女的支持,加上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另外一个孪生兄弟,这下一代的镇南王落在谁手里还不清楚呢?
如此,也就意味着五十万兵马的虎府,恐怕在没有找到另外一个镇南王府的继承人之前,那是落不到夙言璟之手了。
你说这般好的消息,皇上怎能心情不好呢?
说来,如果真是安伯年杀了世子妃的话,皇上得谢谢安伯年,不是吗?他这枚棋子可是帮了他的大忙了,这么好用的棋子,皇上还真舍不得就此放弃呢?
因而有机会给他活路的饿时候,皇上自然毫不犹豫地给了安伯年一条活路。
那云轻呢,听得皇上这么说,就知道事情已经偏离了世子妃期望的进展。
因而她道:“皇上,云轻相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道理,断崖之上,云轻亲眼所见,确实是安大人推世子妃下去的,这是事实,绝不是什么误会,还请皇上给世子妃一个公道,不要让世子妃在泉下死不瞑目。”
“云轻姑娘,你是世子妃身边的侍女,世子妃遇难,你这个侍女伤心难过那是在所难免的,可不能因为你伤心主子的离世就随便污蔑朝臣啊。”
“何况,你,还有另外三个侍女,你们四人在朗朗乾坤之下行刺朝廷命官,这个罪名,朕还得问过安大人要不要放过你们呢?安大人,你看呢?”
皇上显然是给安伯年做了一个台阶,示意安伯年好好地抓住这个机会,而安伯年素来是最会看眼色行事的。
皇上说什么话,给了什么眼神,安伯年自然揣摩得丝毫不差。
“回皇上的话,云轻等四人是世子妃身边最得力的丫鬟,世子妃多年以来一直深受她们四人的照顾,这世子妃忽然离去,她们四人悲痛之余,心生愤怒,对老臣产生误会也是人之常情。因而就看在她们对老臣的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老臣这次就不追究她们了,就请皇上宽恕了她们四个吧。”
这安伯年此言一出,自然得到其他朝臣的频频点头。
那跪地的冬芝,素来性子直,听得安伯年这番话,那是暴怒而起。
“安伯年你个老贼,冬芝不需要你这番假惺惺的好意,世子妃究竟是不是你害的,老天会长眼睛的,我冬芝相信,相信世间若无公道的话,那么天道会给公道,天道会给百姓做主。苍天,苍天你开眼啊,你若真的开眼的话,那就用你的天道来惩罚有罪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