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奶奶是东北人,听到了这一句话,立刻眯起了眼,“那好,你好好整,整好了再下来。”
我记得在东北人眼里,整好像是做的意思吧?
“闫祯!”我涨红着脸,警告地看向他。
闫祯二话不说直接进了房间,脚一踢,把门关上。
他把我放到床上,就看着我怀里的思辰。
我后退了两步,咬着牙道:“于佩珊死了,你惩罚我的儿子,现在闫子康死了,你是不是还想惩罚我的儿子?这次你想要什么?心肝脾肺肾,五脏?”
我深吸了一口气,愤怒地盯着闫祯的。
意识到我又开始和他争辩,我恨不得咬掉舌头。
闫祯静静地凝视着我,“还有什么问题,全部提出来。”
我嘴角扯了下,撇开头。
“你,和于佩珊到底什么关系?”
“一个死去的故人。”
我的心咚地一沉,抬头道:“果然是。”
闫祯付下身来,对我道:“不用过分解释这个故人,也不用替我来想我有任何后悔的时刻。潘雨彤,见到你之前我从没有想过结婚,娶了你之后,我从没有后悔。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一切都与你有关,与他人无关。就算我知道于佩珊是小时候救过我的人,我也没有半分动摇,从来没有。”
时间,仿佛静止了似的。
我可以相信他吗?
天知道,从我认识他开始,我每一次接近他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我甚至害怕他侵入我的生活,但是我的生活真的一片糟糕,除了相信他我别无选择。
可我似乎能相信,敢相信的人越来越少,信任一个人仿佛是用我的全部在赌。
小时候,我妈为了她的家庭婚姻,可以把我丢在小三家的门口,我不知道那时候的我蹲在小三家门口哭的时候,我爸会不会出来,我只是觉得无助极了,害怕被抛弃的恐惧将我包围。
长大了,那个说会给我幸福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出轨,一次又一次地欺骗我。
我引以为一生的闺蜜,背叛我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心慈手软。
而我失忆那段时候,白清扬,童树他们一家也都是用一个又一个谎言骗取我的信任。
每每因为轻易信任,而痛不欲生。
我望着他落下了泪,他弯腰低头,粗劣的手指抹干了我眼角的泪花。
“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怕你骗我,我怕你像之前那样追着闫子康而去,而放弃了我们母子。我怕你对我说,你恨我!”我低下头来,掩饰自己的狼狈。
我真是没出息,刚决定好了都不理他了。
却被人问了两句就泄露了全部心思,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家人和亲人,呜呜地埋怨,又丢脸又幼稚!
“闫子康死了,如果我当时朝着你们而去,死的是思辰。”
我狠狠一震,心脏仿佛被人用力一掐,闷地喘不过气来。
“你说什么?”
他低下头来,抱过我怀里的思辰,唇在思辰的脑袋落下了一吻。
“没什么。”
我抓着闫祯的手,“你说清楚。”
闫祯的双眼有些血丝,他道:“雨彤,从我决定让闫子康成为诱饵开始,我就只能想尽办法去救他。只能救他,你该明白,除了让你们母子不至于成为他们眼中的目标,还有一个,毕竟他也是我的儿子,也是一条生命。我只能拼尽全力去救他。”
他转过头来,神情微冷,道:“本质上你说的没错,我也确实残忍。我做得出来用一条性命换另一条命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