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不能让姓李的那厮安生!明的不行,咱们来暗的,让他找不到是谁做的。”
赵上益懒得答他这一茬。
如今他是骑虎难下,刘家村村民刘二贵吃了方家所产的食盐中毒身亡,这确实是他精心安排的一出好戏,目的自然是为了打击方家,一雪前耻。
可李昂这一掺和进来,一切都变味了。
“如今看来,只怕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啊!”
“大哥,您的意思是,李昂这厮也在打方家盐井的主意?”
“堂堂的火井县令,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他自身又开始经营盐业,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他娘的,这么,咱们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喽。不行,今晚某就让人出动,让姓李的没法开门做生意。”
“估计姓李的正等着你这么做呢?”
“他等着?为什么?”
“有了证据,他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对付咱们家了,你明不明白?”
“那又怎么样,咱们家火井又没有多少生意,关了就是了。”
“成都呢?别忘了李昂与公孙靖宇的关系,你以后做事的时候,先用脑子想想。”
“这………….”
他赵家本来就是从**起家,这几年他竭力想洗白,可这个二弟还是改不了以前的行事作风,加上做事冲动,让赵上益有些头疼。
明天案子就要堂审了,赵上益费了很多心血,才有今日的局面,结果眼看却成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教他如何甘心。
这时,一身男装的杨男走了进来,兄弟俩连忙跪拜。
跪拜,其实上就是拜礼。跪,在古代严格它并不是一种礼仪,它只是古人的一种坐姿。
在古代,人们正坐的姿势,就是跪的姿势。在正坐的时候,俯下身去向别人行拜礼,这就是跪拜的来源。
再后来,因为胡凳的传入,人们的坐姿发生了变化,跪拜也就变味,被视为是卑躬屈膝。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大唐的主流还是跪坐,因此赵上益兄弟俩向杨男跪拜,只是跪坐着行拜礼,并没有卑躬屈膝的意思。
“娘子,您回来得正好,如今……….”
杨男似乎知道兄弟俩在商议什么,她那迷的嘴微微上翘,道:“你们观察过流动的水吗?”
赵上臣挠着头答道:“娘子,没事谁去观察那个干嘛,某大哥遇到了难题,您回来得正好……..”
“流动的水一旦遇到阻碍,就会退回来,积聚力量的同时向四边探索漫延,另寻途径绕过去。”
赵上益若有所思,然后追问了一句:““娘子的意思是,咱们先退下来,留李昂与方同兴斗,然后再另寻机会?”
赵上臣大喜,连声赞道:“娘子真是神人也!不错,这样一来,咱们就是黄雀,李昂和方同兴就成了螳螂和蝉,哈哈哈………”
“可是,咱们不动,李昂会动手吗?”
“没听到隔壁的爆竹声吗?”杨男轻松地答完,举步往后院而去。
赵家兄弟在后面连连作拜,对杨男,兄弟俩是打心眼里佩服,本来进退两难的事情,经她一拨,立即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不错,李昂租下火井最大的商铺,这可都是真金白银投进去了的,他能不急吗?
再者,他找崔寅,肯定是商量好了行事的步骤,准备借方赵两家的恶斗出手把火井的盐井拿下,现在自己这一抽身,李昂和崔寅恐怕只能赤膊上阵了。
方家如今不但积极去成都使牙活动,从成都请来了有名的讼师李侠子,此人可谓是剑南道第一讼师,死的能成活的,极为刁钻,赵上益正有些头疼,现在就让李昂和崔寅头疼去吧。
实在不行,再让苦主改一改口,让李昂、崔寅和方同兴斗个你死我活再。
兄弟俩正在重新谋划着,院外突然来一阵响动,紧接着赵上臣不禁失声叫道:“阿耶!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