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晚上吧,明天晚上,我把在省城的榆阳老乡全叫上,大家好好聚聚。”
杜金海说的非常对,朋友多了路好走,在党校学习这阵子,能多结交一些朋友的确不是坏事,而且凡是来参加培训的都是各地市的精英,说不定哪天就会派上用场,他甚至想,褚宁很可能还会把白元祥叫上,那样的话,自己就有机会结交一下白元祥,给自己在省委里寻求到一座靠山。
抱着这种想法,周成林很爽快地答应了褚宁,道:“既然褚主任这么说,我再客气的话就有些不识抬举了,恭敬不如从命,我答应你,明天一定赴宴。”
褚宁道:“好啊,晚上回去,我就通知在省城的老乡,让他们把手头的事调一调。”
就在这时候,辅导员从教室外边走了进来,教室里暂时安静下来,辅导员开始点名上课。
周成林和褚宁也不得不终止谈话,把心收回到课堂中来。
晚上,江大明和何静茹带着忆忆在家设宴宴请了周成林。
当周成林第一眼看到站在门口迎接自己的何静茹和忆忆的时候,心里就像狂风掠过的海面一样,掀起了滔天巨浪,一个浪头翻过一个浪头,甚至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脆弱的情感,上前抱住何静茹和忆忆,而且冲动地想让忆忆叫他一声爸爸。
但他毕竟在官场混迹多年,而且是久经沙场。
再说,何静茹和忆忆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江大明,就算是为了江大明,他也不能做出失态的事。
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他的心里就变得平静下来,而且异常平静,热情而又略带尴尬地分别同江大明和何静茹握了握手,道:“谢谢你们盛情邀请。”
周成林边说边把为忆忆买的礼物递给身边的忆忆,并用手爱怜地抚摸了忆忆的头一下,亲切地说:“差不多上初中了吧,学习好吗?”
忆忆已经长成了大女孩,已经知道害羞,面对陌生人,羞赧地躲到江大明的身后。
江大明把忆忆拉出来,指着周成林道:“叫叔叔。”
忆忆娇羞的叫了一声“叔叔”,就再次躲在了江大明的身后。
当然,她做梦没想到,眼前这个陌生的叔叔就是她苦苦寻觅多年的爸爸。
这些年,她已经把江大明当成了爸爸,当成了除了妈妈之外最值得信赖,最亲的亲人,至于何静茹编织的谎言中用来安慰她,抚慰她受伤的心灵,那个所谓去美国留学的爸爸,随着岁月的流逝,在她的记忆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甚至完全被江大明所取代。
每次见江大明对她和妈妈都是呵护备至,关爱有加,她都会亲切地叫江大明爸爸。
见到周成林的第一眼时,何静茹的心境和周成林的心境一样,也如同台风卷过的洋面一样惊涛拍岸。
这种心情,她昨天晚上就已经有了。
当江大明回到家告诉她遇到周成林并打算邀请周成林来家做客之后,她的思绪立刻回到了从前。
当初,她和周成林是真心相爱的,他们是心与心的结合,是灵与灵的交汇,他们的感情纯洁地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任何污秽,如果不是父母强烈反对,如果不是王静的介入,如果没有后来所发生的一切,她和周成林一定能够走到一起结合成完美的一对。
那样的话,他们现在应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对,加上忆忆,他们应该是多么幸福的三口之家啊。
然而这一切,都因为那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而变成虚幻的童话故事,她和周成林不得不分道扬镳。
为此,她带着无尽的伤痛和满腹的委屈离开河阳这片伤心地来到省城。
应该说,上天对她还是公平,眷顾的,从她身边抢走了一个周成林,又送给了他一个江大明。
江大明和周成林一样喜欢她,爱她,宠她,甚至比周成林还要爱她,结婚这么多年,对她一直呵护有加,关怀备至,就像对待自己的小妹妹一样。
江大明最难得之处是视忆忆如己出,对忆忆也一直呵护有加,关怀备至,最让她感动的是,为了忆忆不受到任何伤害,为了爱的天平不出现偏差,他竟然没要自己的孩子,虽然何静茹一直坚持要给他生个孩子,但他一直没同意。
这就是江大明,一个充满爱心,一个心胸比大海比天地还要宽阔的男人,能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