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王静语气凄楚地说。
“那就好。”周成林喃喃地说。
“朵朵怎样?朵朵该上四年级,成绩好吗?”对王静来说,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儿子的情况,而且提到朵朵时,王静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怀以及对儿子的思念,耸动双肩,嘤嘤抽噎起来。
周成林从衣兜里取出一块手帕,递到王静的手中。
王静接过周成林递过来的手帕,擦拭干净眼角的泪珠,尽管她内心世界翻江倒海,但她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停止了哭泣,与周成林继续聊起来。
“爹和娘还好吗?”王静停顿了一下,关切地问。
“爹的身体还行,就是娘,最近身体大不如以前。”周成林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异常平静地回答道。
“回去代我向爹和娘问声好。”想到公公和婆婆以前对自己的种种好处,王静感觉自己的确对不住两位老人和周成林,终于控制不住感情,眼泪再度流了出来,嘤嘤不能语。
周成林理解王静此刻的心情,再次把手中的手帕递到王静的手中。
王静接过周成林递过来的手帕,擦拭干净眼角的泪珠,抬起头,无限深情地望了周成林一眼,开始劝慰周成林道:“周成林,忘了孟茹妹妹吧,人死不能复生,再找个女孩,重新建立一个完美的家,我不希望过去像枷锁一样拴住你的心,孟茹妹妹泉下有知,也会默默祝福你的!”
听王静提起孟茹,周成林转过脸,把目光投向窗外,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一片乌云,给初秋的大地蒙上一层苍凉的景象。
“周成林,爹和娘都不希望你这样过一辈子,听我的,别再迷茫了,再找个女孩,给爹和娘一个交代!”
周成林被王静的话深深地震撼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握着王静的手。过了一会儿,门外的那个干警敲了敲门,然后开门说了声“时间到了”,便把王静领走了。
望着王静瘦弱的身影,周成林内心有一种决绝般的悲怆,他忽然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其实屋里并没有开空调。
回到杜培佑的办公室,周成林握住杜培佑的手道:“多谢杜所长一直以来对我爱人的关心和照顾。”
杜培佑客气地说:“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还请周县长多多原谅,也请周县长放心,以后,我会更加尽力照顾嫂子的。”
周成林道:“谢谢,谢谢了。”
杜培佑道:“都是自家兄弟,应该的。”说完,抬手看了眼时间,极力挽留周成林和孙发田道:“已经到了中午时间,就请周县长和孙局长留下来吃顿饭,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周成林推辞道:“这已经给杜所长增添了不少麻烦,还是请杜所长改天去河阳,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杜培佑道:“改天我一定会去河阳拜访周县长和孙局长,但今天还请两位老哥赏脸,无论如何留下来吃顿便饭。”
周成林和孙发田两人推辞不掉,只好留下来,和杜培佑一起用午餐。
坐在回河阳的车上,孙发田接了一个电话。
周成林发现孙发田在接电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兴奋的表情,似乎听到了一个为之欢欣鼓舞的消息。
果然,孙发田一挂断电话,就激动不已地向周成林汇报道:“周县长,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周成林看了眼满脸兴奋的孙发田,不经意地问道。
孙发田道:“长林局长刚刚打电话告诉我,深圳警方发现了景一郎,并以诈骗罪为由拘捕了景一郎?”
得知景一郎已经被深圳警方控制,刘世昌和周成林都非常兴奋。
景一郎落网了,闹得沸沸扬扬的政府融资案和景一郎携款潜逃案终于有个说法,他们终于可以向市委市政府交差了,终于可以给全体参与融资的河阳市民及河阳纸业集团全体职工一个合理的交代。
为此,在刘世昌的主张下,县委专门召开了有县公安局刘长林及刑警大队参加的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专门研究景一郎携款潜逃案的善后处理工作。
按说,这样的会议,作为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孙发田应该出席,但孙发田赶赴深圳押解景一郎回河阳了,所以他没能参加,关于案情的汇报工作由局长刘长林全权负责。
会议一开始,刘长林就清清嗓子,向各位领导做了汇报,刘长林道:“各位领导,今天,我代表河阳县公安局,向各位领导汇报河阳纸业集团董事长景一郎携款潜逃案一案的侦破情况,众所周知,前阵子,河阳纸业集团董事长景一郎置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于不顾,利欲熏心,席卷集团资金款潜逃,度闹得沸沸扬扬,给国家和人民造成了极大的财产损失,影响极其恶劣,为此,在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在市局的正确指示下,我们向省公安厅发出申请,请求省公安厅面向全国发出了红色通缉令,现在,罪犯已经在深圳落网,孙发田同志已经赶赴深圳引渡嫌疑犯景一郎,现正在押解回河阳的途中,案情汇报完毕,敬请各位领导予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