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景一郎携款外逃,华中崇欣喜若狂。他正为无法给周成林制造麻烦而苦恼,景一郎的出逃,无异于给周成林参与县长竞选设置了一块绊脚石。
周成林是常务副县长,在县长人选没确定之前,他应该全权负责河阳纸业集资款一案,而这个案子是个棘手的案子,周成林处理不好,很可能惹恼债券购买者和河阳纸业的职工,惹恼了债券购买者和河阳纸业的职工,周成林就会失去一大批的支持者,在人大选举的时候,周成林就会失去一大批人大代表。这无形中等于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于是,他立刻对高俊秀予以指示,让高俊秀务必要封锁消息,把景一郎携款出逃的消息瞒而不报,绝对不能向外界透露,同时,他还指示高俊秀,把潘永和黄静秘密收押起来。
高俊秀是华中崇一手提拔起来的,从乡镇派出所的一名普通民警,提拔为副所长,由副所长,升任所长,又由所长提拔到局人事科任科长,又由科长提拔为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其每一次进步,都与华中崇有关,所以,高俊秀对于华中崇感激不尽,对华中崇的吩咐更是言听计从,因此,他遵循华中崇的安排,把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隐瞒了下来,瞒而不报,同时,把潘永和黄静两人也给秘密拘禁了。
华中崇这边安排高俊秀封锁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那边找来了闫丙章,把景一郎出逃的事告诉了闫丙章,让闫丙章多找一些亲信,把景一郎携款外逃,河阳纸业即将破产的消息宣扬出去,并且要大肆渲染。
华中崇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为了激化矛盾,激发广大债券购买者及河阳纸业职工对县政府的仇视。
如果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到周成林的耳中,周成林很可能就会采取行动予以补救,他的阴谋就无法得逞,所以,他必须利用时间差,等大街小巷都知道景一郎已经携款外逃,都知道河阳纸业已经出事,即将破产,再把消息上报常委会,届时,一切都晚了,周成林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已经是无力回天,无法控制混乱的局面。
所有,闫丙章才会有一副胸有成竹,大局已定的自信。
听说是华中崇亲口告诉的闫丙章,张树东陈亚楠与赵海龙都是深信不疑,立即接过闫丙章的话道:“闫老板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闫丙章道:“就像我刚才说的,立即把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传扬出去,而且一定要鼓动债券购买者和河阳纸业的职工使劲地闹腾下去,闹腾的越厉害越好。不过,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一定不能让外人知道是华书记说出来的。”
张树东与陈亚楠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闫老板你就放心吧,该怎么做,我们知道。”
闫丙章道:“我们还要想办法给周成林下点猛料,最好能找来一些记者,如果有记者参与,在报纸上把河阳纸业的事给曝曝光,一定会把事情闹得更沸沸扬扬,全省上下都知道,那样的话,周成林的压力就会更大。”
张树东道:“记者好找,我女儿和市晚报的一名女记者是朋友,我回家就让女儿给她同学打电话,让她的那位同学明天来我们河阳凑凑热闹,为我们摇旗呐喊,擂鼓助威。”
闫丙章道:“那好,拜托大家,现在我们喝酒,喝完酒后,我们马上行动,明天一定让他们都闹起来,只要把姓周的搞倒,华书记一定不会忘记大家的。”
陈亚楠狠狠地说:“闫老板放心,明天我们一定让他们把县政府闹个底朝天,让周成林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闫丙章适时举起杯子,道:“恭候大家的佳音,来,为了我们的胜利,干杯。”
张树东陈亚楠赵海龙他们都举起了杯子,几个杯子碰在了一起。
早晨六点不到,庄兴国就来到了河阳纸业集团大门口。
昨天晚上十点左右,庄兴国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电话是一个陌生人打来的。
陌生人在电话里告诉庄兴国,河阳纸业集团资不抵债,老总景一郎已经席卷集资款逃离河阳,副总潘永和财务副主管黄静被公安局收监,让他第二天早晨务必赶到河阳纸业集团门口集合,领导大家一起去县政府请愿,讨要集资款。
陌生人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庄兴国根本没时间来得及问对方是谁。
电话挂断后,庄兴国心潮澎湃,思绪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就在一天前,常务副县长周成林当着他和几位代表的面慷慨陈词,信誓旦旦,做出承诺,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他们讨回血汗钱。然后刚刚过去一天,就有陌生人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河阳纸业资不抵债,老总景一郎席卷集资款外逃,副总潘永和财务副主管被收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景一郎携款外逃周成林县长不知道?难道周成林县长在欺骗他们?如果陌生人的电话是真的,周成林就难逃欺骗广大债券购买者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