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如果真有上天的话,愿上天会保佑我们家老刘和亚东都能平安度过此劫。”自从老公和儿子出事以来,女人就迷信起来,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神灵上,寄托在神灵的保佑和庇护上。
周成林又安慰了刘夫人几句,就岔开话题,道:“嫂子,刘县长呢?”
刘夫人嘶哑着声音,答道:“在书房里。”
周成林拿眼扫了一眼刘一夫书房的方向,道:“我进去看看刘县长,嫂子你先忙你的吧。”
刘夫人起身帮周成林打开了刘一夫书房的门,让周成林进去。
周成林走进刘一夫书房的时候,刘一夫还正在神情专注地写着画着。他现在已经是被困入笼中的老虎,虽然他曾经是虎,现在已经失去了虎的声威,他只能躲在书房中,通过写写画画来抚慰自己受伤的灵魂。
周成林没有惊动刘一夫,示意刘夫人也不要打扰刘一夫。
刘夫人心领神会,没有惊扰正在作画的刘一夫,站在门口,痴痴地望着正在作画的丈夫。
周成林望了刘夫人一眼,迈开步子,屏住呼吸,悄悄地走到刘一夫的身后,看刘一夫作画。
刘一夫画的是“虎啸山林”,一笔一划一丝不苟,每一个细节都处理的十分认真,每一个线条都处理得十分细致,好像一位行家里手,好像一位国画大师。
周成林不禁脱口而出:“好画。”
周成林的赞誉,惊动了正在默默自赏的刘一夫,他回头一看,见是周成林,内心感慨不已,依然用那沉稳而不失尊严的口吻道:“周成林来了。”
“我来看看老领导,想和老领导好好聊聊。”周成林谦恭地说。
“没想到你还能记住我老头子,抽时间来看我。”
“我能有今天,全是拜刘县长所赐,忘记谁,也不会忘记刘县长对我的恩情。”边说,边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两条软包中华,递到刘一夫的手中,接着说道:“来的时候,我在专卖店给你买了两条烟。”
五年前,为了帮孟茹找工作,周成林曾经来过刘一夫的家中一趟,那次,他也专门到烟酒专卖店买了两条中华烟,但刘一夫没要。
这次,刘一夫没有客气,接过烟,道:“你来就来吧,买什么东西。”
周成林道:“我知道你喜欢抽烟,所以就给你买了两条烟,不成敬意,还望老领导笑纳。”
刘一夫苦笑道:“我现在已经是日落西山,再也没有了用了,从今以后,我恐怕再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以后恐怕要全靠你自己了。”说完,放下笔,走出了书房,来到客厅,交代夫人道:“慧英,再弄两个菜,趁着我还在河阳,和周成林好好喝一盅,要不,我一旦离开河阳,再想找机会和周成林在一起喝酒,恐怕就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本来,周成林准备和刘一夫聊上一阵就走的,突然间受到了感染,冲着刘夫人道:“那就麻烦嫂子了,拜托嫂子帮我们弄两个菜,我和老领导好好聊聊。”
刘夫人应了声,走出了家门。
爱人出去后,刘一夫指了指周成林身后的沙发,示意周成林坐下。
周成林没有客气,顺势坐在了沙发上,开诚布公,直奔主题,道:“刘县长,我今天之所以来您家,一是来看您,二是想和您聊聊天,想知道您离开河阳后的打算。”
“打算?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呢?亚东做了那么多违法乱纪的事,我愧对河阳的父老乡亲,我真想继续留在河阳替亚东向河阳的父老乡亲谢罪。”刘一夫无奈的叹息着,满脸是愧疚之色。
周成林开导刘一夫道:“刘县长,您千万别这样说,亚东所犯下的错误是他的个人行为,不是您的过去,您不应该把责任揽到自己的头上,您完全不必要自责。”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就是因为我和慧英平时对亚东缺乏管教,他才迷失自我,犯下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所以,我有教子不严之过,理应受到惩罚,理应受到良心上的惩戒与责罚。”刘一夫愧疚不已,反复检讨。
“刘县长,亚东是受到了他人的蛊惑,一时不慎才失足下水的,所以,也不能全怪他,当务之急,我们最需要做的是如何拯救亚东,对于亚东,我们一定秉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去帮助他,拂去他心灵上的灰尘,奉告他在监狱里好好表现,一定要戴罪立功,争取早日服刑完毕,回到您的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