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盘一起的吧。”
“不,一局一清,绝对不能赖债。”
“赖谁债也不能赖赵校长您的债,您是谁?您是我们浏阳河中学未来的校长。”
“嘘,小声点,不要给陈校长听到,让陈校长听到,我可有篡权的嫌疑……”
“哎呀,赵校长您小心也太过火了吧,陈校长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抱着妞正快活呢,你怕的什么?”
……
声音是从校长室里传出来
周成林怒不可遏,火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开校长室的门。
校长室里,四个人正围在麻将桌前洗牌,一边洗牌一边不忘记总结上一场的得失和恭维着那个叫赵海龙的副校长,在麻将桌旁边,一个年轻一点的正坐在电脑前和网友聊天。
周成林踹开门的时候,他们不由自主地把脸转向门口,满然的望着一脸怒容的周成林,不知所措。
其中一个满脸煞气的年轻人见就周成林一个人,以为是学生家长,于是冲周成林没好奇的嚷道:“你是谁?有你这样找人的吗?”
周成林没理会他,冲几人道:“谁是赵海龙赵副校长。”
一个矮胖子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就是……许……周县长您来了……”,在周成林进来的一刹那,他已经认出了周成林,认出了眼前这个中年人正是给他开过会的分管教育的副县长周成林。
听说眼前这个中年人就是分管教育的副县长,刚才那个满脸煞气的年轻人立刻蔫了,嚣张气势一下子没了,战战兢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其他三个人也急忙站了起来,站在那里极其尴尬,一时紧张,竟然连一桌子的麻将都忘记了收拾。
周成林走到麻将桌前,随手捡起一张麻将牌,不无嘲讽的说道:“好啊,拿着国家的钱,竟然在上班期间打麻将。”
赵海龙战战兢兢地说:“我……我们没……没课,闲的无……无聊,聚在一起玩玩。”
“八年级二班的政治课是谁的课?”周成林反唇相讥,低声问道。
得知周成林是从教学楼过来的,赵海龙的脸一下子变得极度苍白,知道无法解释,只得低些头去看自己的脚尖,心里也敲起了小鼓。
“谁叫张良?”周成林继续问道。
“我。”刚才那个上网聊天的小个子急忙应道。
“张显广。”
“到。”一个高个子应道。
“于华成。”
顶撞周成林的那个满脸煞气的年轻人脸上再也没有了煞气,诚惶诚恐的应着。
周成林看了眼最后一人,道:“不用说,你是李小林了?”
李小林急忙道:“许……周县长,我……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打麻将,没……没想到这第一次就被您撞上了。”
周成林怒喝道:“难道第一次杀人就不犯罪了吗?”
李小林吓得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分辨。
周成林继续训斥道:“你们拿着国家的钱,竟然置孩子的学习与不顾在这里打麻将,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周成林越说越激动,最后开始破口大骂,骂够了,冲几人嚷道:“你们回去马上给我做一次深刻的检讨,明天上午十点前务必把检讨交到教育局纪检处。”说完,摔门而去。
周成林出现在浏阳河中学的事,早已经通过问萧萍的口传遍了整个校园,校园里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周成林出来后,从前认识周成林的老教师立刻赶过来和周成林打招呼。
周成林暂时屏住心头的怒火,和这些当初的老同事亲切的交流着。
在当初的老同事李国超的家中,通过和李国超交流,周成林得以知道浏阳河中学出现如此局面的原因。
应该说在李艳做校长的时候,浏阳河中学的各项工作还是在全县各学校中名列前茅的。
浏阳河中学教学大幅度下降是陈亚楠调过来做校长之后。
陈亚楠在来浏阳河中学做校长之前一直借调在邻乡的党委政府里做秘书,后来因为关系无法转过去不得不回到乡教委做副主任。
再后来古森出任教育局局长后,陈亚楠就用从做党委秘书时候贪污的钱行贿古森,捐来了一个校长。
说实话,陈亚楠长期脱离教学第一线,对于教育管理和教学策略根本不懂,甚至说狗屁不通,他认为只要和领导搞好关系,工作就能上去,只要经常孝敬领导,校长就可以永久做下去,所以,他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到了协调关系和巴结领导上,一周五个工作日有四天的时间不在学校,在党委政府和局各科室之间奔波游走,找领导吃喝玩乐尽享权利给其带去的欢愉。也就周一开例会的时间能在学校里露一下面,用今年刚分配来的一个年轻老师的话说,他还没和校长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