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烨见他出去,也站了起來给项羽和范增道了个别说道:“项王、亚父,我突然想起还有些物事须去准备,先行告退,临行之前再來向二位道别,”
项羽和范增对他点了点头,项羽说道:“去吧,这次去九原,那里临近边界民风比较剽悍,而且各方势力交错,你须多加小心,最重要的是好生对待项清和蒙苏,莫要委屈了她们,”
“谨遵项王教诲,”项烨躬身应了一句,转身走出了大帐。
他急着出帐,就是想要赶上韩生,让他不要乱说话,哪想到纵然如此,他还是慢了一步。
韩生毕竟年少轻狂,出了项羽大帐后沒走多远就遇见两个熟人。
这俩熟人知道他是去建议项羽留在关中,刚一见到他就问:“韩生,你的建议如何,项王采纳了吗,”
见了熟人,韩生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唉,切莫再提此事,我向项王建议以关中为根基成就天下霸业,可项王却说人若富贵必要还乡,人言楚人是沐猴而冠,以往我还不信,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他的这两个熟人可巧正是楚人,听了韩生的话后,脸色是白一阵红一阵,有心想要与他辩论一番,却又因为牵涉到项羽而不好开口,只得愤懑的离开。
发泄后的韩生心里舒服了许多,甩着宽大的袍袖向他自己的营房走了过去。
正在走着,他颈后的衣领突然被人揪了起來,身子竟被人像是提着小鸡仔似的提了起來。
“什么人,竟敢在此偷袭于我,”韩生被人揪着颈后的衣领无法转头看是谁把他提了起來,他只得踢腾着腿双手做船桨状上下划拉着,扯着脖子高声喊叫,冀图引起巡逻的楚军注意前來救他。
提着他的人也不说话,空闲着的那只手张成手刀往他脖子上一劈,还想喊叫的韩生只觉得脖子一疼,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韩生醒來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一套兵士的铠甲躺在一顶帐篷里,一个人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韩生一骨碌爬了起來,儒生的迂劲让他忘记了害怕,抬高嗓门向眼前的人质问道:“在项王的军营里私自抓人,你知道你犯死罪了吗,”
背对韩生站着的人回过头,他刚转过身,原本满脸慨然的韩生顿时愣住了,站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正是项羽的妹夫、范增的女婿、如今的九原王项烨。
“我把你个不知死活的韩生,”项烨转过身,第一句话就骂了出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激怒了项王,我若是不把你抓回來,恐怕你已经被项王派人抓去杀了,你知不知道项王最恨的就是有人说楚人的坏话,你偏偏就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别人面前说楚人沐猴而冠这种话,你个狂生,真的把自家性命当做草芥吗,”
被项烨痛骂一顿,韩生回想了一下,自己果然是说过这样的话,顿时惊了一身冷汗,向项烨说道:“大王救我,小生只是一时激愤,说了些不满的话,还请大王在项王面前为小生开脱一二,”
项烨瞪了他一眼,说道:“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去寻了个与你长的相像的死囚,将他的舌头割了去,交给了项王,在你昏迷的时候,那人已被项王烹杀了,你再不可能返回项王身边,还是早做其他打算的好,”
韩生颓然的坐回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项烨说道:“都怪我一时沒能管住嘴,如今我该如何处置,听闻汉王礼贤下士,我是否应该去投靠汉王,”
听韩生说想要去投靠刘邦,项烨的嘴角撇了撇冷笑着说道:“外面传闻刘邦是个敦厚长者,你可知道他实际上是个怎样的人,我告诉你,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为了讨好项王,你只要敢去投他,他就敢把你交出來,恐怕到时候连我也会被牵连,”
听了项烨的这番话,韩生脸色如同死灰般难看,他坐在地上沉默了半晌也沒言语,这表情着实让项烨郁闷了好半天。
项烨真想一把揪起韩生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刘邦是王,难道我项烨就不是王,他用得你,我就用不得你吗,”
虽然心里有这种冲动,可项烨毕竟已不是过去那个不成熟的项烨,他只是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瘫坐在地上郁闷不已的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