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阜这么一通训斥。伍秀委屈的两眼通红。扁了扁嘴。一汪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转。眼见泪水就要滑落下來。
“哭。哭什么哭。”见伍秀要哭。白阜又是冲她一瞪眼。接着吼道:“你给我赶紧的去把那班娘们集合起來。好好教教她们以后该怎么在军队里生活。把为首揍我的那几个揪出來。狠狠的打一顿屁股。也让她们知道在军队里有些事是做不得的。赶紧去。”
“是。”被白阜这么一吼。伍秀也是有些发怵。连忙躬身抱拳应了一声。一溜烟的朝女兵们的营房跑了过去。
见伍秀跑远。白阜歪了歪头。撇撇嘴伸手拍了拍沾满尘土的臀.部。转身就要朝自己的营帐走。
刚转过身。两个人手按长剑剑柄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朝拦在面前的这两个人瞪了一眼。不看不打紧。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刚才在伍秀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马上被一副萎靡的模样替代。
“蒙小姐、项小姐。你们……你们也在啊。”白阜挠了挠头。满脸谄媚的冲着挡在他面前的蒙苏和项清笑道:“刚才我还跟伍秀说呢。要让她多向二位学学。学学如何辅佐项将军。”
“少來。”项清白了白阜一眼:“你刚才说的什么我们不是沒听见。刚才沒过來只是为了给你留点面子。你跟我们老实说。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项烨教你的。”
白阜低着头。偷眼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女人。满脸苦兮兮的表情。
“妹妹别问他了。这种话也只有项烨能说的出來。他说的也沒错。我们以往对项烨确实是有点苛刻了。以后对他好些吧。”蒙苏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项清的脊背说道。
“为了他我死都愿意。姐姐一定也是。只是我们忽略了男人都有自尊。或许我们过去做的确实过了。我听姐姐的。”项清点了点头。转过身跟蒙苏一起走了。
刚才还热热闹闹到处是人的空地上只余下了被打的像个猪头的白阜呆呆的站在那。过了许久他才长长的叹息一声。说道:“男人啊。难啊。”
教习了项烨一整套枪法。项羽回到了他自己的营帐。其他人全都在回到军营后返回了各自的营房。只有范增紧跟在项羽身后。
“亚父还有什么事吗。”回到大帐之后。项羽和范增分主客坐下。项羽双手按在大腿上。颇为疑惑的向范增问道:“若不是有十分重要的事。亚父应该不会催促我从项烨的营地返回。只是不知亚父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范增微微点了点头。对项羽说道:“大将军。有一件事老夫一直想要对你说。只是这件事虽然已经过了许久。但你却始终无法释怀。老夫也就一直拖着沒有开口。”
项羽眯了眯眼睛。从范增的话里他已经感觉到了范增想要说什么。但他并沒有立刻制止范增继续说下去。而是问道:“不知道亚父说的是什么事。”
“章邯的事。”范增双眼直视着项羽。一字一顿的说道:“项梁将军在定陶被章邯所杀。大将军始终把章邯视为仇人。如今他已被逼到绝路。而大将军却不愿接受他的投降。这便是你沒有释怀的事。”
范增的一席话把项羽说的沉默了。这些日子里章邯确实是连番派人前來求和。他也正是因为无法忘记项梁被杀的仇恨而一直拒绝接受章邯的投降。率军一直追杀到汙水。
见项羽不说话。范增接着说道:“章邯这支军队阻住了我军入关的道路。如今胡亥和赵高把他逼的走投无路。迫不得已他才想要归顺我军。章邯不是个轻易会叛主的人。也不是个随风倒的佞臣。他之所以想投靠我军。完全是因为秦朝廷把他逼的沒了活路。若是大将军能不念旧恶收留他。他一定会感念你的恩德。舍命为你打天下的。”
项羽沉默着。他的眉头拧在了一起。范增是他很敬重的人。如果这番话不是范增所说而是其他人说的。他一定会立刻翻脸。可话既然是范增说出來的。那就一定是有十分的道理。
看到项羽纠葛的样子。范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大将军恪守孝道老夫十分佩服。可如今你是在争天下。既然在争天下。就要暂时放开许多本该坚持的事。想要成大事。就一定要把私仇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