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我,疑惑地问道:“那你怎么满脸都是胡须?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在我的记忆里面你可从来都是很干净的。”
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有两天没刮胡子了,“感冒了,所以就没有了那心思。昨天还在输液呢。”
她摇头道:“不会,我了解你,而且你是妇产科医生,从来都很注重自己的仪表的。算啦,你不说算啦。”
我淡淡地笑,“童瑶,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是苦禅寺的那件事情吗?”
她摇头道:“不是。我就想和你随便聊聊。”
我当然不会相信她所谓的“随便聊聊”了,不过也不想这么着急地去问她,因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肯定会慢慢告诉我的。于是我说道:“我们点菜吧。我中午还没有吃饭呢,现在可真的有些饿了。”
她说:“还是那几样最好吃的菜吧。冯笑,我们喝点酒好不好?”
我看着她,“童瑶,原来是你心情不好?”
她一怔,随即才对我说道:“我最近老是做梦梦见阳西。”
我顿时明白了,于是安慰她道:“我完全理解。他毕竟是你的弟弟。虽然不是亲弟弟,但你们还是很有感情的。他现在不在了,你心里肯定难受了。对了,你可以把你的梦告诉我,我可以替你解一下梦。”
她瞪了我一眼,“冯笑,想不到你这个当医生的竟然还会相信迷信的东西。”
我笑着对她说道:“什么啊。我可是学过心理学的,是用科学的方法替你解梦好不好?”
她顿时诧异起来,“哦?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我不相信。”
我说:“梦其实就是一个人潜意识里面的东西,解梦就是替你破译出你潜意识里面的真实想法。这并不难。”
她说:“哦?那我就讲给你听听。你别骗我啊。”
我朝她微笑。
于是她开始讲述她的梦,“冯笑,最近我总是做着同样的一个梦。我梦见阳西对我说,他不是被孙露露杀害的,他说杀害他的是另外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我问:“就这样?”
她点头,“就这样。”
我又问:“难道没有场景什么的?比如他在梦里是什么样子的,还有是在什么地方,他的表情是怎么样的等等。”
她说:“记不得了。对了,他好像。。。。。。呵呵!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我说:“这样,你现在闭上眼睛,然后静静地默想,静静去回忆你梦中的情景,不要有任何的杂念。”
她摇头,“冯笑,你别逗我了。”
我苦笑,“好吧,那我就先按照你说的这部分梦的内容替你解析一下。你的这个梦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你内心深处一直在怀疑童阳西的死有问题。只不过你还没有找到其中的疑点罢了。或者,你根本就不相信孙露露能够杀得了他。也或者,你根本就不相信孙露露会那么糊涂。总之,你对童阳西的死还有另外的猜测。”
她愕然地看着我,“是吧?”
我知道自己说对了,于是点头道:“是这样。如果你能够说出你梦的更多细节的话,我还可以替你解析出更多的东西的。”
她看着我,神情变得认真起来,“好吧,我按照你说的方法试试。”于是她就闭上了眼睛,双手托在腮下。我看着她,看到她的眼睑在颤动。。。。。。现在的她好美。我顿时有了一种自卑,于是急忙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一会儿过后她睁开了眼睛,“冯笑,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了梦里面的阳西像风筝一样的在飘,还有,他好像是骑摩托回家的。。。。。。不,是他这样在梦里告诉我的。”
我诧异地看着她,“飘?骑摩托?”
她点头,“是这样的。对,我完全想起来了,他就是这样对我说的。在我的梦里。”
我开始思考,“飘。。。。。。这说明你始终认为他还在你身边,他的灵魂,对,你觉得他会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你。。。。。。骑摩托,他那天不可能骑摩托回家的,他是公司老总,有自己的车。他以前经常骑摩托吗?”
“不。我觉得自己的这个梦很奇怪。”她说。
我再次诧异起来,因为我忽然发现她的眼神有些飘逸。她在骗我!猛然地,我脑海里面灵光一现,“童瑶,童阳西是警察,对不对?”
待说出了这句话来之后连我自己都惊住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太可怕了。
她却大声地道:“冯笑,你说什么啊?怎么可能?”
我想去捕捉自己刚才那灵光一现所根据的东西但是却抓不住一丝一毫,顿感头痛,于是苦笑道:“可能是我想错了。”
她瞪着我说:“本来就错了!”
这时候菜已经上桌了,还有酒,童瑶的母亲也过来了,“小冯,你可有好几天没来了。”
我急忙地道:“最近太忙了。”
她朝我慈祥地笑了笑,“那你们慢慢吃吧,我去招呼一下其他的客人。”
我顿时笑了起来,“阿姨您现在可真像酒楼的老板了。”
她笑道:“习惯了。呵呵!我是什么老板啊?你才是呢。我不过是替你在当这个老板的啊。”
童瑶顿时不高兴了,“妈,您别来打搅我和冯笑说话啊。我们谈事情呢。”
老太太笑呵呵地离开了。
童瑶苦笑着对我说:“我妈就是这样一个人,闲不住。”
我还在想刚才自己的那个念头,竟然没有注意去听她说话。我在想:刚才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出现那样一个念头呢?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她伸手来狠狠打了我一下。我顿时清醒了过来,“呵呵,对不起。来,我们喝酒。”
随即我们碰了杯。然后我问她道:“童瑶,你今天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她摇头,“真的没有,只是我心情不好。”
于是我说道:“来,我们吃东西,我陪你多喝几杯吧。”
我们接连喝下了好几杯酒,同时在说着闲话。童瑶问我道:“冯笑,我妈妈说这里的生意还不错呢,好像很赚钱。”
我笑道:“主要还是你妈妈这个老板当得好。”
她瘪嘴道:“她哪里是什么老板啊?她刚才不是说了吗?她仅仅是替你打工的。”
我急忙地朝她摆手道:“别这样说啊,她就是老板,我这个老板一点不合格,是假的。”
她大笑,“什么假的?这家酒楼的法人是谁的名字?”
我顿时笑了起来,“你没看过这里的工商执照吧?上面的法人是写着你妈妈的名字呢。”
她瞪大着眼睛看着我,“不会吧?”
我朝她意味深长地笑。
“你后来改了法人?我怎么不知道?你干嘛要这样做?难道不怕我们把你这里私吞了?”她即刻笑着问我道。
我回答说:“来这里吃饭的好多都是我们医院里面的医生,我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这里是我开的,因为前些日子我听到有人在传言说我是通过这里变相地收受病人的红包。还有,我们医院的医生经常开玩笑对我说他们经常来吃饭,结果我一次都没有去敬过他们的酒。你说,我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啊?”
其实,我说的都是假话,包括营业执照是她妈妈名字的话。我仅仅是想和童瑶开一个玩笑罢了。
想不到她竟然相信了,“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要谢谢你啊,谢谢你对我妈妈的信任。”
这下我反倒惭愧起来,因为我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的相信我,于是便歉意地道:“对不起,我刚才和你开玩笑的。”
她顿时就来瞪我道:“冯笑,你究竟那一句话是真的?”
我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很好玩,即刻大笑着朝她举杯,“真亦假来假亦真,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吧。哈哈!”
她气急,“冯笑,你好讨厌!”
此刻,我才发现她竟然有着小女人般的可爱。
我们没有喝多少酒,主要都是在闲谈。后来,童瑶给我谈到了一件事情,本来是她意中说出来的一件事情,仅仅是闲谈,但是我想不到她的闲谈对我后来却有着巨大的帮助。
我们的闲谈是从医院里面医生收受回扣开始的。
其实她也不完全是在意中谈及到那样的事情上面去的,是她先说她的一位同事阑尾炎发作然后到医院开刀说起的。
她问我:“冯笑,你们医院也太过分了吧?做一次阑尾炎都要花解决一万块钱,手术还花费了近三个小时。对了,还要给医生给红包。你们医院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诧异地问:“在哪家医院做的手术?既然是你朋友,干嘛不给我讲讲?”
她说:“不是我朋友,是同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不是在你们医院住的院。我只是说现在的医院怎么变成这样了?我问你,平常你收不收病人的红包?哦,你那么有钱,你肯定不会收的是吧?”
我摇头道:“错,我要收的。”
她顿时变了脸色,“为什么?你缺那点钱吗?”
我顿时笑了起来,“这可不是缺钱的事情。童瑶,你知道吗?其实很多病人在手术前很紧张的,总担心医生不会尽心尽力给他们做手术,所以才会有一些病人会主动给医生给红包。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我们拒绝了的话他们就会跟紧张的。”
她瘪嘴道:“你们当医生的,总会替自己收红包找理由的。”
我没理会她,继续地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嘛。是这样,一般来讲,我们考虑到病人的情绪和心理,往往都会收下他们的红包的,不过在手术完了后就会还给他们。其实当医生不仅仅只是需要技术上的东西,更需要懂得病人的心理。这非常重要。”
她看着我,眼里有着一种奇异的光彩,“冯笑,看来你还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医生呢。”
我摇头道:“这只是一个当医生应该做到的事情罢了。不值一提。”
她说:“是啊,现在这个社会变得很不可思议了,本来应该做的事情反而成了被人赞颂的美德了。因为大家平常看到的都是不好的东西。这个社会究竟是怎么啦?”
我顿时就笑了起来,“童瑶,其实你也是一个好警察呢。真的,我不是奉承你。现在的警察普遍都变坏了,像你这样的可能就是异类了。”
她摇头叹息,“所以我有时候真的很担心。冯笑,你不是当警察的,不知道我们现在碰到的那些事情,有些事情简直是令人发指。”
我问道:“都是些什么样的事情?”
她叹息着说道:“其它的事情我不给你讲,只讲两件事情。前不久,在我们这座城市的一处公园里面,一位老人去批评一个小青年随地吐痰,结果那个小青年把那老人打成了残废。后来警察发现那个小青年竟然还是一个大一的学生。”
我顿时震惊了一下,“那个大学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吧?”
她摇头,“并不是。很普通家庭的孩子。现在的教育啊,怎么成这样了?”
我问道:“总得有原因吧?不可能就因为那样的事情就让他下如此的毒手吧?这不符合情理的。”
她说:“仅仅是因为那个大学生刚刚失恋,心情不好。”
我顿时默然。
“还有一件事情。”她继续地道,“最近我们市工商局查到了一处专门制造假冒伪劣产品的工厂,结果发现那家工厂里面市面上大多数知名品牌的食品都有。那工厂的生产条件太糟糕了,苍蝇到处飞,看了让人觉得恶心得不得了。有时候我就想,可能我们平常吃的很多东西都是从那样的地方出来的。太恶心了。”
她说的这种情况我早有所闻,所以就并不觉得震惊了,于是说道:“大型、正规的超市里面的东西应该还是比较放心的。”
她看着我说道:“冯笑,你怎么变得这样麻木了?你是有钱人,当然是不会去那些小商店买东西了,难道没钱的老百姓就应该去吃那样的东西吗?”
我苦笑着说:“这样的事情和我们当医生的可没有关系。是你们执法部门的事情好不好?”
她说:“你说的倒是。不过你们医院里面也差不多。最近不是在本市的一所医院里面才查获了一批假药吗,结果是医院和不良药商勾结作案。”
这下我顿时诧异了,“哪所医院的事情?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没看报纸?”她愕然地问我道。
我苦笑着摇头,“我没有那样的习惯。”
她不以为意地道:“你是当医生的,所以不大关心时事。我理解。”
“你说说,怎么回事情?”我顿时来了兴趣。
“我不是说了吗?就是医院的药房主任和不良药商勾结作案啊。”她说。
我摇头道:“不可能。医院进药可是要药事委员会通过的,药房主任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如果是假药的话,科室使用后就马上知道了,药房主任也没有那么傻。”
她说:“看来你这个妇产科主任还不大合格。”
我顿时愕然,“为什么这样说?”
“你竟然不知道什么叫假药。”她说,“不过我也是通过这件事情才知道的。国家对假药的定义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凡是没有经过国家药监局审核通过的药品都是假药。所以,有些假药的疗效是有的,只不过在生产过程中不符合国家的相关规定,没有取得需要的文号,甚至还可能有较大的副作用罢了。”
她说的这个我其实是知道的,只不过刚才我没有想起来罢了,于是我点头道:“是这样。不过那位药房主任也太胆大了。”
她点头道:“是这样,他的胆子太大了。所以反贪局就开始怀疑他上面的那位分管领导了。于是就去把那位副院长请来谈话、协助调查。”
“哦?那位副院长真的有问题?”我问道。
她忽然笑了起来,“这件事情很具有戏剧性的。”
我顿时又来了兴趣,“哦?你说说。”
作者题外话:
今日《权利底线:新驻京办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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