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弘遇逐一说了回京后栽赃给方原的罪名,方原听了是倒吸一口凉气,暗想,“这五条罪名,条条都是死罪啊!”
他这才知晓,落入了田弘遇,还有钱谦益等人精心编织的圈套里。这些罪名里,至少收受贿赂、激起民变、口出亡国之语这三条,肯定是田弘遇与江南那些东林党人合议过后罗织的罪名。
这些人不愧个个是玩政治的官场老油条,条条都摸准了崇祯的心思,也打中了方原的死穴,务必要致方原于死地。
方原强掩着震惊,怒极而笑,“国丈爷真是煞费苦心,其实一条也足够要我方原的命,何须五条?”
在边上久不说话的秦展突然开口说,“国丈爷,这次江南之行我也是一同去了的,方总旗忠心为国,对江南文人的反击也是那帮人口出狂悖之言,方总旗是忍无可忍,这中间或许是有误会吧!”
景杰也开口说,“我可以作证,方总旗以少胜多斩杀后金鞑子是确有其事,绝非虚报战功。”
方原感动的望着二人,在这个生死关头,不落井下石已是万幸,能雪中送炭的就是真正的兄弟!
田弘遇斜斜的瞧了二人一眼,冲锦衣卫千户张行成,百户李达使了个眼色。
李达以鞭子指着秦展、景杰二人,厉声呵斥,“我们是奉北镇抚司之命来勘察方原,这里有你二人说话的分?立刻给我滚!”
秦展换在平时肯定就默不作声了,但方原对他有提拔大恩,这帮人明显是要致方原于死地,他是不能不鼓起勇气,继续仗义执言,“李百户,纵然是锦衣卫勘察方总旗,我们的证词也是一方说辞,总不该偏信田国丈的一面说辞吧!”
“你算什么玩意,和田国丈比,田国丈一根手指头都比你腰杆子粗!”
李达见他还在顶撞,狠狠一鞭子抽在他脸上,顿时打得皮开肉绽,左脸被打出了一条鲜红的血印。
秦展捂着脸颊,在一众锦衣卫的虎视下,却不敢反抗。
方原见秦展为了自己而被打,头中猛地一炸,冲上前就扯住李达的衣领,狠狠的拽着,“李达,你敢打我兄弟?!”
方原乃是司礼监方正化的义子,在审定他罪名之前,李达对他再不满,也不敢冲他动手,重重的推开了他,又厉声说,“秦展、景杰二人与方原勾结,来人!将二人押入诏狱,先杖责五十,再严刑拷问。”
几个身强力壮的锦衣卫将秦展、景杰二人死死的押了,拖了下去,木门外传来秦展、景杰大声喝骂的声儿。
方原气得是咬牙切齿,指着李达面门说,“李达,你在找死!你敢打他们一下,将来我方原一定十倍奉还!”
李达吓得是不敢与他对视,稍稍的退了两步。
田弘遇冷笑着说,“方总旗,好大的威风。张千户,给我搜,瞧一瞧方家有没有金子。”
李达在张行成的示意下,喝令锦衣卫开始搜查方原的四合院。
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挨个房间的搜查,包括方原的房间、七嫂的房间,厨房,杂物房,甚至曹化淳的套间也没放过。
曹化淳心知今次方原闯下的祸事,也没有阻拦锦衣卫的强行搜查。
方原存放在房间里的四个装着金子的大箱子被翻找了出来,他家中的几十两金子,还有百余两银子,连曹化淳搁在房间里的一千两银子也被搜了出来,一起摆在四合院的院子里。
几个锦衣卫花了一个时辰清点了箱子里的金银,向百户李达汇报,一共搜出三万五千令五十两金子,还有一千一百一十二两银子。
李达恭恭敬敬的向田弘遇、千户张行成回报了,等着二人的指示。
田弘遇冷冷的说,“还少了一人吧!徐华送给方原的小美人呢?”
李达忙冲进房间,将躲在房间里的小苑给强行的拽了出来。
“放开我!”
小苑挣扎、哀求的声儿不断传来,“公子,救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