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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 绝不纳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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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岁,这个年纪的确是不算年轻了,孙御史二十几岁入朝为官,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成为御史台的最高决策人。

虽然官职不是特别高,但是东绪帝却十分的信任孙御史,也很给孙御史面子,这些,都让孙御史觉得自己很自豪。

不管走到哪里,他的身上都像是贴了标签儿一样。

可现在,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他荣养了。

说是荣养,可很明显,莫离染根本就是不待见他,和罢官的区别也不是特别的大。

孙御史真的觉得的心里快要憋屈死了。

但是偏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毕竟莫离染也没有做多么过分的事情,东绪帝也找过孙御史谈过让他荣养的问题。

后来二人议定的是一年后,等孙御史过了六十大寿之后,就让他光荣的荣养。

可现在却被弄成了这副样子。

其实仔细想想,孙御史也是自己作死,好好的非得要跟莫离染唱对台戏,这下子可好了,直接被人把脸面猜到脚底下了!

老了老了,晚节不保,到底该怪谁呢,要怪就怪自己太作了!

要是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孙御史非得要揪住纳妃这件事情不放,还如此指责莫离染,莫离染如何能忍得了呢!

他本来就不愿意做这个皇帝,但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勉为其难做的,做了皇帝,还的让自己心爱的女热受委屈,莫离染如何能乐意呢?

今天莫离染觉得自己的手段已经很温和了,如果换做以前的话,只怕莫离染会把满朝文武都折腾的死去活来的,保证让你大落牙齿活血吞,直接往肚子里咽,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做。

其实莫离染倒不是怕了这些人,只是怕给凤吟谦,给靖远侯府树敌太多。

他毕竟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倾城也是自己的皇后,他们肯定是不怕这些小人的,可凤吟谦不同,靖远侯府不同。

这些小人若是玩个什么陷害,到时候势必会很麻烦,凤吟谦本来就身居高位,现在的地位只能比从前更加的稳固。

莫离染知道,凤吟谦这些年,为了维护东绪帝的利益,也得罪了不少人,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莫离染这一次就不打算重罚了。

可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孙御史又跑出来搅局,看着这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莫离染真的是一肚子气,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了,没把这个老匹夫给直接搞死,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孙御史一时间有些傻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样被打脸而是打的啪啪响,心里真的是不好受,更何况,他也是一把年纪的老人了!

东绪帝的脸色很难看,但是莫离染这话已经说出口了,东绪帝肯定不能出口去反驳,毕竟莫离染是他的接班人,而且这件事情他做的也并不过分,让孙御史荣养,在年龄上来说,也的确是够了。

孙御史愣怔了半天,老泪纵横的跪了下来,冲着东绪帝喊道,:“皇上,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啊,微臣对皇上的衷心可照日月啊,您如果不给微臣做主,微臣可就没法活了啊!”

东绪帝真的觉得很头大,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面是莫离染,是自己最亲近的孙儿,还是未来的接班人,一方面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老臣。

不管孙御史到底有多么的不知变通,但是孙御史对自己的衷心,东绪帝还是很清楚明白的。

但是作为一个帝王,东绪帝也该知道现在应该如何决断的。

他看着跪在地上伤心欲绝的孙御史,东绪帝叹了口气,说道,:“爱卿啊,其实你这年纪的确也不小了,也该是荣归故里的时候了,离染的建议挺不错的,也是朕心里想的。”

孙御史一听就呆住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啊,连东绪帝怎么都不站在自己这一边儿呢!

孙御史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孙御史之所以对东绪帝这么死心塌地的,也是因为从前的时候,孙御史给东绪帝做事,东绪帝就是孙御史坚强的后盾。

尤其是当年对付薛家的时候,孙御史真的是功不可没,可是现在,东绪帝竟然也要放弃孙御史,这真的让他接受不了。

孙御史的脑子其实是有些简单的,不然也不会老是被人当枪使。

其实凤吟谦就能理解东绪帝,知道东绪帝肯定会维护莫离染。

毕竟莫离染是东绪帝选出来的皇位继承人,是未来的皇帝,东绪帝是不可能打莫离染的脸的。

就算是莫离染做错了,东绪帝也不会公开的打莫离染的脸,更何况,莫离染并没有做错。

其实莫离染的做法,算是比较温和的了,也算是顾全了个人的颜面。

莫离染也早就猜到了东绪帝肯定会这样做,绝对不会因为孙御史而打自己的脸面。

不过莫离染也没打算把孙御史逼到绝路上,否则,对待这样的人,莫离染有一千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莫离染毕竟也是自小学习帝王之术长大的,有些事情,他不想做的太过于绝情了!

还是给孙御史留了一条后路,仔细想想,孙御史也给东绪帝做了不少的事情,而且犯的错,也罪不至死!

孙御史大概真的是年龄大了,反应比较慢,等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再次嚎啕大哭,但是却没有在说什么。

不管东绪帝怎么说,孙御史对东绪帝的衷心不会变,他也做不出因为自身的利益去埋怨东绪帝的话来。

孙御史其实严格说起来也是一个比较大公无私的人,只是想法左了一些,总觉得自己是公正严明的,就算是皇帝也该听取自己的建议,

可是哪有这样的事情啊!

孙御史跪在地上大哭,只是觉得这样对待他不公平,但是却不愿意指责东绪帝,所以就情绪失控了!

东绪帝其实也有几分于心不忍,但是一国之君,说出来的话,哪里就能收回来呢。

所以东绪帝只是继续说道,:“好了,孙爱卿,你回去吧,朕不会亏待你的。”

东绪帝说完,对着姜福使了一个眼色。

姜福自然明白东绪帝的所作所为,立马让宫人把孙御史扶起来,弄走了!

孙御史倒是不想走,但是姜福训练出来的宫人都是一等一看眼色的,而且也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两个人直接将孙御史给架起来,孙御史一把年纪了,如何能是年轻人的对手,也就只得乖乖的被弄走了。

孙御史一走,东绪帝就宣布散朝。

众人如临大赦一般,全都松了一口气,然后行礼过后,就匆匆走了。

凤吟谦原本也想走,但是却被东绪帝叫住了,就只好留下了。

东绪帝看着莫离染和凤吟谦,只丢下一句话,:“跟着朕回寝宫。”

东绪帝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凤吟谦和莫离染肯定是要跟上的,东绪帝都发话了,他们也不可能不跟着去。

一路上三人都很沉默,直到回了东绪帝的寝宫正殿,三人依次坐了下来。

这才有了刚才发生的一幕,东绪帝看着莫离染悠然自得的样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东绪帝又看了一眼凤吟谦,其实有些后悔让凤吟谦也跟着来了,因为东绪帝也是打算和莫离染谈一谈凤倾城的问题。

因为东绪帝信任凤吟谦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和习惯了,所以才会直接让凤吟谦也跟着过来了,完全忘记凤倾城是凤吟谦的女儿了。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东绪帝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但是东绪帝还真的不知道怎样开口。

东绪帝不开口,莫离染也不开口,凤吟谦就更加不会先开口了。

凤吟谦其实不想搀和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不管怎么弄,他的身份都是有些被动的。

凤吟谦不是傻子,更加的感觉的到东绪帝其实对倾城也是有些不满意的,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如果东绪帝不支持莫离染纳妃的话,在早朝上就该直接组织了,可东绪帝并没有,选择了观望,也就是持一种中立的态度。

这样的态度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所以凤吟谦不想来,来了之后,反而会不太好。

只是东绪帝点名让他来,他也无可奈何。

于是凤吟谦就不打算开口说话了,反正他这个身份,说什么都会显得比较敏感。

终于,东绪帝忍不住开口说道,:“离染啊,你不觉得自己今天做的有点过分了吗?”

听到东绪帝的话,莫离染的神色依旧没什么变化,微微挑眉,淡然道,:“不觉得啊,我觉得我已经很给这些人留脸面了,如果我真的想计较的话,应该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放过了!”

东绪帝被莫离染的话狠狠的噎住了,其实东绪帝说的根本不是这件事情过分,而是莫离染说以后不纳妃,只和凤倾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太过分了!

作为一个皇帝,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这难道还不算过分吗?

可偏偏么莫离染不肯正面回答问题,而凤吟谦人在这,东绪帝有不想说的太过于直白了!

东绪帝此刻真的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的不该将两个人同时留下的。

可刚才东绪帝真的没想这么多,东绪帝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些日子一来,仿佛脑细胞真的是不够用了。

凤吟谦其实也觉得有些尴尬,他是真的做坐不住了。

莫离染其实也不想再和东绪帝打太极下去了。

他直接开口说道,:“皇祖父,这话我虽然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儿说过一次了,现在我在当着您的面说一次,我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只有凤倾城自己,我要定了她,也认定了她,这一点,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就算以后,我登基之后,后宫也只会有凤倾城一个女人,若是谁在这么不长心,提纳妃的事情,那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莫离染这一番话,真的是堵得东绪帝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凤吟谦心里却是很雀跃,他打量着莫离染,觉得这女婿是越看越顺眼,真的是太好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凤吟谦想给宁若雪的,但却始终没能给的了,不过凤吟谦已经决定了,要把自己后半辈子,都叫给谢雅思,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了。

东绪帝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估摸着真的是气的不轻。

终于,东绪帝忍不住拍了御案,:“你这不是胡闹吗?朕一直都这么看重你,大曦朝建国几百年了,你见过哪一位皇帝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个人,凤丫头是很好,朕也很喜欢,你岳父也在这坐着,他们都不是不明理的人,你从小学习帝王之术,朕是怎么教诲你的,前朝和后宫是息息相关的,后宫的女人就是平衡前朝的重臣的砝码,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东绪帝其实最生气的就是这个,如果莫离染真的想要废除后宫,那么做皇帝就会更加的艰难。

朝政的事情,真的是很复杂的,东绪帝不相信莫离染会不清楚,可是莫离染仍旧坚持要这样做,让东绪帝真的很无语。

凤吟谦入朝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明白这里头的事情呢?

可是凤倾城毕竟是凤吟谦的女儿,当父亲的哪有不向着自己的女儿的,所以凤吟谦还是保持沉默好了。

凤吟谦也听得出来,刚才东绪帝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那意思就是想让自己劝一劝莫离染,或者是代表倾城做决定。

就是让凤吟谦说,凤倾城是同意莫离染纳妃的。

这话凤吟谦是打死都不会说的,他虽然是男人,但是也是想着一心一意的爱着宁若雪的,自己没做到的事情,他和宁若雪没能做到的事情,他希望莫离染和倾城能够做到,能够幸福的生活下去。

他除非是脑子抽了,才会去做这样的傻事。

凤吟谦虽然对东绪帝感情很深,甚至把东绪帝当作是自己的父亲,但是这种事情他也不会做。

当然,若是莫离染自己非要纳妃,这另当别论,可莫离染不想纳妃,倾城也不想让莫离染纳妃。

人家小夫妻二人商量的好好的,东绪帝妃非在这儿搀和,这真的是有点儿多余的。

莫离染听了东绪帝的话,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皇祖父,您的教诲我没忘,我曾经也跟您说过,我和倾城的感情,你理解不了,反正我这辈子只会有倾城一个女人,朝政的事情,我能处理好,如果我连这点儿能力都没有,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合格的皇帝。”

东绪帝顿时有没词儿了,莫离染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东绪帝还能说什么呢?

他真的是觉得有些无奈了。

凤吟谦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皇上,年轻人的事情,咱们就不要跟着操心了吧。”

其实关于这件事,凤吟谦也真的是觉得东绪帝有点先吃萝卜淡操心,都这把年纪了,还管这些干什么。

当然,东绪帝也是为了莫离染好,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长辈不能总是打着为了晚辈好的旗号,然后对晚辈指手画脚。

凤吟谦有些话没有办法说的很明显,但是凤吟谦不相信东绪帝体会不到。

东绪帝自然能听得出凤吟谦话中的意思来,东绪帝心里是有些不痛快的,凤吟谦向着自己的女儿,难道东绪帝就不向着自己的孙儿吗?

这都是一个道理,谁都会向着自家孩子的。

不过东绪帝想想,这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他本来就说过不管这件事情的,可是今天早朝上,那些人提出来,东绪帝忍不住还是想劝一下。

现在看来,根本就没人领情,所以他还是歇着吧。

其实翎儿说的挺对的,都这把年纪的人了,还是过几天逍遥快乐的日子吧,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也准备撒开手不管了。

“好吧,你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朕也不管了,朕也管不了了。”东绪帝摆着手说道。

莫离染和凤吟谦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东绪帝这里吐口了,那么这件事就好说了。

莫离染宁可不做这个皇帝,也不会去纳什么劳什子妃子的,对于别的女人,莫离染一直都处于无感的状态,根本就是无视!

也许在莫离染的眼中,除却凤倾城,其他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吧,根本就不会看一眼。

东绪帝看的得出来,自己说出这话之后,莫离染和凤吟谦都显得很轻松,东绪帝不知道此刻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大概他是真的老了,这些年轻人的心思,他是真的不懂了。

东绪帝暗自叹了口气,说道,:“离染啊,传位诏书朕已经写好了,你是打算现在即位,还是等逍遥真人的事情之后呢?”

莫离染没想到东绪帝会这么着急,一刻等不得一刻的就要把自己给推上这个位子。他还以为怎么也要一年半载之后呢!

莫离染抿了抿唇,说道,:“如果皇祖父真的这么着急的话,就等我解决了逍遥真人的事情,把这个新年过完之后吧。”

东绪帝想了想,点了点头,过完新年,进了二月,是一个好的开始,不如就这样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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