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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赵氏的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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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城连个白眼都欠奉,:“老夫人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说话竟也这么不如实吗?难道要让大嫂把明细拿出来给祖母看,然后一一的对上一对,看看那些东西到底在哪里?”

老夫人也说不出话来了,那些衣服首饰自然是在赵氏房里,至于古玩字画,肯定是都给了凤吟康了,一对,还不全都露馅了吗?

这下子赵氏不说话了,赵氏虽然也想着让凤倾城不痛快,让白氏不痛快,让凤倾婉不痛快,恨不得让所有的人都不痛快,可若是让她拿出银子来,那她就是自己不痛快了。

那她宁愿让赵家的人不痛快了,人都是自私的,真是一点也不错。

老夫人也沉默了,当然,她和赵氏的想法最初也是一样的,自己不痛快,恨不得让大家都跟着不痛快可如今倾城的做法,已经危害到了她自身的利益,如果换了自己身边所有的下人,都换上生人,那她以后还不得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这是老夫人绝对不愿意承受的。

和自身的利益比起来,她自然选择牺牲赵家的利益了。

所以老夫人思量了再三,终于松了口,:“好,老身答应让赵家退了五丫头的亲事,但是我院子里所有的人,你都不能动!”

倾城微微勾了勾嘴角说道,:“老夫人最好不要得寸进尺,要是求的太多了,只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夫人气的发怔,咬牙道,:“那好,你如何也要留下钱嬷嬷,秋玲和秋月!”

倾城这才点了点头,:“那我就等着老夫人的好消息!”

说罢让彭嬷嬷将钱嬷嬷,秋玲,秋月三人留下,其余的全都带走了,然后也转身离开了。

凤倾婉,宁芷兰都跟着离开了,只留下赵氏和钱嬷嬷在原地吐血。

钱嬷嬷,秋玲,秋月三人犹如被大赦了一般,均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尤其是秋玲和秋月,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老夫人气的将桌上的琉璃盏扔了出去,大喊道,:“这个孽障,老身早晚有一天要弄死这个孽障!”

赵氏撇撇嘴,心里却想着,看着这情况,老夫人竟是在这侯府里一点地位也没有了,纵使赵氏在糊涂心里也明白,凤倾城之所以出嫁了还能在侯府大发雌威,这也是因为,身后有凤吟谦的支持,凤吟谦这个当家人,给予凤倾城的是绝对的支持,所以凤吟谦可以嚣张跋扈到连老夫人也不放在眼里。

若不是惹了凤吟谦的厌烦,老夫人也不至于过的这样不顺心。

赵氏微微凝眉,他们二房一家投靠老夫人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她是否也该投靠大房呢?

只看着现在三房的白氏和凤倾婉过的这般风光,不就是因为投靠了凤倾城吗?

不然只靠那个混账三老爷,三房只怕早就败落的不成样子了。

可素日里,他们二房和大房的宿怨太深了,只怕是没有解开的可能性了,不然的话,赵氏倒也想去巴结凤倾城了!

其实赵氏经历了这许多,两个女儿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了,她心里对凤倾城的恨也渐渐的没有了。

现在的她,唯一的指望就是凤訾浩,可凤訾浩到现在都没有说一门好亲事,她实在是食不下咽。

赵氏心想着,如果能成功抱上大房的大腿,哪怕凤倾城狠狠的羞辱自己一顿,她这个母亲为了儿子折损一点尊严,也是值得的!

想到这些,赵氏松了一口气,在心里也做出了决定。

凤倾城和凤倾城跟着宁芷兰一起去了凝晨轩。

三人刚刚在次间里坐定,倾城就问道,:“宝哥儿呢?”

宁芷兰提起宝哥儿,整个人散发着母性的光辉,笑的格外的温柔,:“宝哥儿睡了。”

“才这么早就睡了啊!”倾城带着几分惊讶说道。

宁芷兰笑着说道,:“小孩子就是如此不定性,有时候能睡一天呢,不过宝哥儿这些日子格外的能睡。”

凤倾婉附和着说道,:“小孩子能吃能睡长得才快呢!”

宁芷兰也跟着点头,这倒是。

凤倾婉带着几分崇拜的目光看着凤倾城,笑着说,:“二姐姐可这厉害,祖母和二婶娘这么难缠的人,也被二姐姐弄的一点子脾气也没了,只能乖乖的听二姐姐的话!”

倾城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其实也没什么好算计的,老夫人和赵氏都是自私自利之人,只要触及到她们的利益之时,什么亲情都不顶用了,自然是将赵家推出来当炮灰了!”

凤倾婉明了的点点头,怪不得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二姐姐实在对老夫人和赵氏的性格了如指掌,所以才会赢得这么容易。

打蛇打七寸,二姐姐直接捏住了她们的命门,她们除了投鼠忌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凤倾城皱眉道,:“估计很快你的亲事就会退了,等你退了婚,我一定加快相看你的亲事,也省的旁人在惦记!”

凤倾婉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通红,仿佛一提到她的亲事,她就会如此。

“你这丫头到底是如何想的?可有心上人?”宁芷兰也忍不住问道。

凤倾婉摇了摇头,:“我如何敢欺瞒大嫂和二姐姐呢,如果有的话,我肯定就说了,可是真的没有呢!”

凤倾城点点头,也知道凤倾婉说的是实情,只得说,:“既如此的话,回头我也只能让你姐夫和大哥给你相看一下了,你的年龄也不小了,即便不成亲,也到了定亲的年龄了!”

凤倾婉这一次没有出言阻拦,她虽然并不是很想嫁人,母亲和父亲之间的事情,真让她觉得很累,但是二姐姐说的对,女子终归是要出嫁的,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啊。

“但凭大嫂和二姐姐做主。”凤倾婉说完,便低下头去。

“兰表姐,你也别太纵着福苑那边了,你瞧五妹妹这事,若是五妹妹真的嫁到赵家去了,那咱们还不得后悔死,我知道你的性子和善,可当家主母,你这个性子可不成,纵使对下人也要宽柔待下,但是若是一味儿的对下人和善了,他们就会觉得你软弱可欺,便不将你放在眼里!”

说白了,凤倾婉这件事情,能够瞒得这么严实,主要就是因为宁芷兰的脾气实在是太温和了,没有获得底下人的尊重,所以才让人钻了空子。

如果一开始宁芷兰将侯府所有的下人都震慑住了,只怕那些人早早就来告密了,若不是香菊有些手段,只怕凤倾婉到上花轿的那一刻,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宁芷兰微微凝神,听着倾城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她的性子的确是太好了些。

凤倾婉对此也深表赞同,其实凤倾婉帮着宁芷兰主持中馈,也有很多的顾及,她和宁芷兰的关系并不如凤倾城亲密,所以,有些话,她真的不知道和宁芷兰如何开口。

宁芷兰微微咬着唇,点着头,:“倾城,我知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倾城见宁芷兰一副受教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拉着宁芷兰说道,:“兰表姐,我这样说你,你可不要吃心啊,我真的是为你着急啊,这偌大的侯府,要做一个合格的侯夫人,你还有很多要学习啊!”

倾城恨不得把自己这两辈子累积的经验都告知宁芷兰,真的是一心一意的为宁芷兰着想的。

宁芷兰忙重重的握住倾城的手,:“倾城,你说这话可就是跟我生分了,咱们是什么情分,我自然知道你是对我好的。”

倾城看着宁芷兰清澈见底的眸子,松了一口气。

三人正聊着天,香菊却一打帘子走了进来,躬身道,:“二姑爷来了,刚好在二门上碰到了世子爷,两人便到前头书房去见侯爷了,世子爷身边的小厮来报的信,说是让二姑奶奶留下用过午膳在走。”

宁芷兰一听,不由的调笑道,:“染世子还真是紧张表妹啊,这才多久没见啊,就巴巴的跑了过来,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凤倾城面上一红,忍不住回嘴道,:“你别不知足,从前,在府里哪里就能看得见大哥的人,可如今呢,这才什么时辰,大哥就巴巴的跑了回来,可不是也是位见某人吗?”

这某人所指的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宁芷兰不由得啐了倾城一口,:“你竟也打趣我,你哥哥回来时为了见宝哥儿,哪里就是为了我啊!”

凤倾婉看着两个人互相打趣,也不说话,只是抿着嘴偷偷的乐。

宁芷兰见状,笑着拧了一把凤倾婉的脸,:“你别在这里偷着乐,还不知道以后会找一位什么样的妹夫,到时候说不定更加的紧张五妹妹,一刻也不愿意和五妹妹分开呢!”

凤倾婉眉毛一拧,反驳道,:“你俩尽管说你俩的,干嘛捎带上我啊,我可没惹你们啊。”

如此三人玩闹了一会儿,见宝哥儿还没醒,倾城其实体力恢复的并不好,所以就回了自己出阁以前的房间,打算休息一会儿。

这趟回来,倾城只带了珊瑚,倒是莫离染将盈秀带了过来,盈秀先一步回了院子,打算稍微收拾一下,让倾城过去睡一会子。

倾城回到自己住了十几年的闺房,一切都原位不动,还和当时自己在的时候,没有半分的区别。

而且到处打扫的一尘不染,倾城见盈秀已经铺好了床,顿时觉得有些疲惫了,便打算躺上去睡一会。

正在这时,珊瑚走了进来,而且神色带着几分踌躇。

倾城见状说道,:“有话就说,有什么好迟疑的啊?”

珊瑚这才开口说道,:“二夫人过来了,想见一见小姐。”

倾城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不由得再一次问道,:“你说什么?谁过来了?”

珊瑚又说了一次,:“二夫人过来了。”

倾城微微蹙眉,这倒奇了,赵氏好端端到自己这里来做什么啊,这真是太出人意表了,倾城由于好奇,顿时一点儿睡意也没了。

倾城倒是要看看,赵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叫她进来吧。”倾城说道。

珊瑚和盈秀大概也没想到倾城竟然见赵氏,但是二人都没有说什么,珊瑚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赵氏的身影便闪了进来。

看到倾城,满脸堆笑的说道,:“大侄女好清闲啊,竟然在屋子里头躲懒。”

倾城看着笑得灿烂的赵氏,和刚才一比较,顿时心里有些不能接受,赵氏这张脸,变得也有些太快了吧。

倾城的语气带着淡淡的疏离,:“不知道二夫人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赵氏也看出了倾城的疏远,但是她并不在意,她也早就料到不可能会这么容易就得了倾城的信任,于是笑容更加的和蔼可亲,:“哪里有什么事情啊,就是过来看看大侄女儿,咱们可是嫡亲的亲人啊,我这个做婶娘的过来瞧瞧侄女儿,有什么不应该呢?”

凤倾城几乎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打死她她也没有想到赵氏会对着自己说出这么肉麻兮兮的话来。

但是赵氏的确说了。还说的这么顺溜。

想来不仅仅是倾城,连盈秀和珊瑚也忍不住撇了撇嘴。

这二人的教养一向很好,但这一次也按耐不住流露出几分不屑来,可见赵氏这番话说的也太让人恶心了。

倾城皱了皱眉,直接打断了赵氏的话,:“二夫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不要说那些没用的。”

赵氏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其实说刚才那番说辞,赵氏自己也觉得有些恶心,但是却不得不说啊,听到倾城毫不留情的这样不待见自己,也只好作罢。

于是赵氏斟酌着开口说道,:“倾城啊,其实我反复思量着,咱们并没有什么冲突的地方,当年虽然二房有许多事情对不住你,可如今你大姐姐没了,四妹妹下落不明,想来结果也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你的气也该出了,如今二房只剩下你二哥哥这一根独苗了,怎么说,你二哥哥也没有害过你,我这里想着,以后你二哥哥还有许多事情仰仗你和染世子,所以,我思量着,咱们两个房头是否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呢?”

赵氏的话音刚落,倾城就忍不住轻勾了唇角,她总算弄清楚了赵氏的意思,原来是来示好的,只怕是经过今天的事情,赵氏也觉得老夫人靠不住,赵家那边更靠不上,所以想要转头来抱大房的大腿。

她肯定也是从白氏那边得到了启发,因为自己的缘故,父亲十分优待三房的人,对凤倾婉的事情也很是上心,所以白氏和凤倾婉过的很舒心。

所以,赵氏这是要效仿白氏了,直接摒弃老夫人投靠大房。

倾城没有说话,紧紧抿着唇,在思考着这件事的利弊。

说实话,老夫人这个身份真的让人很为难,老夫人在怎么不好,也是这个府里的老封君,更加是父亲的母亲,自己和哥哥的祖母,以后,即便她再生出什么幺蛾子,做什么妖,都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自己真的太苛待她了,也对父亲的名声有妨碍。说不定还会连累离染的名声。

也实在是太畏首畏尾了。

想到这些,倾城也觉得头疼。

如果赵氏能蛰伏在老夫人身边,给自己做内应的话,那一切麻烦就可以迎刃而解,只要随时能了解老夫人动向,和内心的想法,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从前,倾城也想过直接弄个心腹到福苑里去,但是这个方法并不是最好的,一则自己的人,老夫人肯定不会重用,也不会相信,到了福苑也打听不出什么核心的内容来。

反观赵氏就不同了,老夫人现在行动不便在,在侯府的地位也大不如前,肯定是要重用赵氏的,所以自己的心思肯定不可能瞒着赵氏。

想通了这些,倾城觉得,用赵氏来牵制老夫人,这一招棋,也算不错。

只是,赵氏来投诚,势必也要拿出些诚意来的。

倾城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想来若是老夫人听到二夫人这番话,肯定要大发雷霆的,老夫人可是二夫人亲姑母,二夫人说这番话,倾城可不敢相信!”

赵氏有些急了,忙说道,:“大侄女可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诚心诚意的要和大房和好,并且也可以为大侄女做马前卒,只要大侄女能提携一下你二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倾城心中想着,天下的母亲果然都是一样的,哪怕如太子妃,如赵氏,为了自己的孩子,当真是什么都肯承受的,赵氏为了凤訾浩,竟然原来受自己的折辱,单单这一点,倾城也是十分佩服的。

不过倾城依旧没有松口,只是摇着头说道,:“二夫人还是离开吧,倾城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赵氏也知道凤倾城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相信自己,于是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才说道,:“看来我不拿出点子诚意来,大侄女是决计不会信我了,我只说,大侄女最好注意一下宝哥儿,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先走一步,大侄女儿若是改了主意,尽管让人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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