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耿葭一个人就兴冲冲地朝着坞堡之中而去。
看她的样子,倒是一点也没了昨夜的恐惧,仿佛真的已经认定了那公子没有丝毫威胁。
耿鸣川望着女儿的背影,对杜源问道:
“杜先生,你说那位公子,他为什么还继续留在我们耿家堡?”
按照耿鸣川的想法,如果是借宿,那么江远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启程离开了。
而如果是为了那有着神纹的兵刃,凭借江远的实力,哪里还用得着等候银钱,完全可以强行取走。
如果是为了昨夜突然投宿的蓝家子弟,那三名蓝家子弟也生死不明,如今天亮了,恐怕该有的结果也有了。
杜源与耿鸣川也有着同样的疑惑,他略一沉吟,说道:
“无论他为什么还留着,我们迟早要见他,还不如到时候才从旁敲击......不,此人实力太强过于危险,他既然不存杀心,那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探究他的秘密。”
耿鸣川点点头:
“就依先生所言!”
两人又互相讨论了一阵之后,才开始返回坞堡。
……
随着太阳逐渐升高,午饭的时间也终于到了。
耿家堡之中却大摆酒宴,招待江远、韩超和袁贺三人。
客厅之中,除了身为主人的耿鸣川和耿葭,还有作为客人的杜源和江远三人,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谁都看得出来,这一次的筵席,江远才是最重要的宾客。
韩超和袁贺昨夜昏迷了一夜,让他们不由得想起了在丹城那一晚的情形,心中大致明白是江远作为,但是却不敢丝毫提起。
这倒是让两人在心中,对江远越发敬畏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江远倒是坦然说道:
“耿堡主,昨天我看中的那柄兵器,在昨夜被我不小心毁去了。不过你也不用忧心,说好的价钱,我今天就写信差人送来。”
江远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银钱,但是星魔海武城分坛有。
只需一封信,江远相信星魔海分坛并不敢拒绝。
耿鸣川却和杜源暗暗对视一眼。
那神纹兵刃竟然毁了?难道真的是昨夜江远大战群鬼,以至于连兵刃都在激战之中被摧毁了吗?
今天进入坞堡之中后,耿鸣川和杜源已经很快发现了不少被摧毁的房舍屋宅,显然昨夜在耿家堡中发生的战斗异常惨烈。
当即耿鸣川急忙说道:
“实不相瞒,在下一直认为宝剑配英雄,所以那兵刃我原本是打算无偿赠与公子的。公子乃是我耿家堡贵客,还请休要再谈金银俗物,赔偿什么的更是勿要提起!”
人家放过了自己耿家堡所有人,这不杀之恩对于耿鸣川来说,可比一柄兵刃要大得多。
江远笑了笑,便也不再多说。
这个时候,耿葭却端起酒杯:
“公子,我敬你一杯!昨夜我无礼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莫要计较。”
一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将这位公子当成是妖鬼,还用羲和果无礼试探,耿葭就不由得一阵自责。
于是说完之后,耿葭就痛快地先干为敬。
江远也端起酒杯喝尽,他可没心思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抹了抹嘴,耿葭一双美目望着江远,双拳微微握起,似乎在犹豫纠结。
到了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问道:
“敢问公子,可否是翼教的人?”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耿鸣川和杜源都大惊失色。
他们今天从没敢在江远面前提这件事只言片语,就是生怕惹得江远杀人灭口。
如今翼教在薛国和周边两国,都是被公族世家打压的对象。翼教中人一旦暴露身份,便会遭受追杀。
耿葭这样冒失发问,等于完全是捅破了这一层纸。如果江远真的是翼教中人,恐怕会难免怀疑她是否发现了什么,从而对整个耿家堡痛下毒手。
当即耿鸣川急忙叫道:
“小葭,你快快住口!这位公子,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刚才小葭说错话了,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耿葭却摇摇手说道:
“爹,你不要太紧张,这位公子是个好人,如果他要杀我们早就杀了。公子,还请您放心,在座之人,绝对不会有人将你的身份泄露出去。”
耿鸣川和杜源二人哪里会想得这么简单,他们脸上面如死灰,忧心忡忡。
江远却开口笑道:
“无妨,我并非翼教中人。”
说到这里,江远一双眼睛望向杜源:
“要算下来,我还是斐家的客卿。只不过客卿身牌还并未办下来,诸位如果不信,不妨向斐家的斐芊芊小姐询问。”
杜源听到斐家,不由得面色诧异:
“既然公子是斐家客卿,那么定然不会是翼教中人。”
而对于江远的话,无论是耿鸣川还是杜源都不敢轻信。
“我就说公子不会是坏人!”耿葭得意地说道,“斐家子弟在各地担任监星使,护佑一方平安,这一点我也早有耳闻。对了公子,你这一趟来是为了办什么事啊?”
耿葭冒然再度开问,弄得耿鸣川和杜源又是一阵提心吊胆。
江远开口回答:
“我是为了南边的矿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