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红鸾说的决绝。
外头,稍许沉默,响起了泓炎无奈的声音:“你生气,我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不高兴,总归你心里肯定是有我的,不然不会生气,可是不高兴的是,你把我拒之门外,我都快要冻成冰条了。”
外面也不至于这么冷,定然不过是找借口,又想耍什么把戏。
“晋王请回,不然我要喊人了,就说有人闯入枫府。”
“红鸾,你……”他语气间,有些急,少卿沉沉叹息了一口,“罢了,我只说两句话,第一句我心若磐石,磐石无转移,可以卒千年。”
又想以甜言蜜语来哄骗她吗?
她没有回应,只听得他隔着窗户又道:“第二句话,还是那句,请你等我。大将军无非是想要嫁女入皇室,是我是谁他都无所谓,只要我们再熬个三五年,等到我六弟七弟成人了,大将军见我执意不肯,定然会把目光转向我六弟七弟,我六弟也到了及笄之年,再过三两年,便能娶亲了,虽我作为不厚道,但谁让我心有你,若是没有你,娶谁也是无妨,可如今,我非卿不娶。”
心口,猛然一个钝颤,他说什么?
他让她等他,居然是为了这个。
那她这一夜的自责痛苦难受苦涩,都不过是庸人自扰,胡思乱想了?
那一句句,就像是梦幻一般,打在心间,原本已经被逐入了心底十八层地狱的人,以为再也不会念想,再也不会动情的人,如今,却不可自抑的,因为那一言一语一字一句,红了眼眶。
“泓炎!”她喊他,不再生疏的称呼晋王。
可窗外没有动静。
她想到他说冷,心下疼痛,忙起身去开窗,窗外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一滩水渍,留在窗框上,惊棕红色梨花木,渗成了黑红色。
她一惊,水,他打湿了。
不顾就穿着里衣,翻身就从窗外出去,站在他站过的地方,也是一滩水渍,心头越发的疼痛起来,这个傻子,怎么不说自己打湿了,如今天寒地冻,夜深露中,寒意森森,他湿漉漉的站在外头,为何不和她说。
也都怪他,以为他又要耍什么把戏,不予理会。
如今,眼眶湿润,她心口一抽一抽的疼惜,黑灯瞎火,穿着里衣,顾不上会叫人听见,大喊起来:“泓炎,泓炎!”
往后门院墙去,想来泓炎每次是从那偷偷进来的。
一路运功急追,一路呼喊,眼泪控制不住的自眼眶落下。
自从再活一世后,眼泪还有几分真,每次不过是为了骗取那些人的信任才落下三两粒,可如今,眼泪却如断线珍珠一般,不受控制,她知道,这次,是真的动了情,真的用了心,真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