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渊鸿已经从步辇上下来,把周围的随从都遣开,只留下林德搀扶着他。
不知道沐渊鸿和沐渊白说了什么,沐渊白唇角带着几分不羁的笑,那个模样,看着还真有些小坏。
沐渊白伸手拍了拍沐渊鸿的肩膀,走近一步,靠近沐渊鸿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小声道:“皇兄。”
沐渊鸿不明白沐渊白为何突然靠近他,只觉得沐渊白这是要当众杀了他,瞳孔一缩,顿时紧张起来,张嘴就要叫护驾。
林德也发现沐渊白和沐渊鸿靠的过于近了,嘴唇抖了抖,跟着贴在沐渊鸿身边,扶住沐渊鸿,一手指着沐渊白,声音有些颤抖道:“沐渊白,你不要在这里做什么事啊!”
“沐渊白?”沐渊白把视线转到林德身上。
林德只觉得自己被沐渊白看了一眼,那眼神之中带了不少的杀意,止不住,身子一抖,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战战兢兢的望着沐渊白。
“你这太监,还没资格称呼本王的名讳。”
沐渊白说完这句话,一掌将林德打倒在地。
林德反手撑着地面,抬头仰视着沐渊白,手掌被玛瑙路的碎石割破,却也不敢大吼大叫,甚至他此刻完全没有感受到手掌被石头划破的疼痛感!
沐渊鸿看到沐渊白敢当着他的面将林德推倒,指着沐渊白吹起了胡子:打狗还要看主人,他居然这般……
“沐渊白,你居然敢如此?”
沐渊白呵呵一笑:“皇兄可不是早知道我的性子,既然西凉要杀我沐家军,我又有什么事不敢做?别说只是打了一个狗,便是如今把你杀了我都敢……”
沐渊鸿听到沐渊白如此挑衅,自是气的怒不可竭:“你……你!”
沐渊白自始至终脸上都带着笑意,伸手将沐渊鸿指着他的手指拿了下来,在他手腕上拍了拍,轻声道:“只不过,我不像你,狼心狗肺,还是顾念了点旧情,毕竟骨子里流的血还是能融在一起。”
“沐渊白,你居然敢说朕狼心狗肺?你……”沐渊白再次笑着把沐渊鸿的话打断:“皇兄不必气,只不过是说了个事实罢了,怎还气上了?说起来,皇兄最在乎的还是那西凉的江山吧?不过就是区区江山,坐在那位置上,你可有对得起黎民百姓?只不
过是一己私欲罢了,你很享受那种高高在上,被人仰视的感觉吧。”
沐渊鸿没有说话,沐渊白也并没有打算得到什么答案。
沐渊白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我自始至终都对西凉的江山并无任何兴趣,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拿回来,算是给你蔑视人命,自私自利的惩罚。”
沐渊鸿听到沐渊白如此说,顿时变了脸色,也不再害怕沐渊白会杀了他,举起手再次指着沐渊白:“沐渊白,那江山,是朕的江山,是朕的天下,你抢不走!你休想!”
“你的江山?你的天下?”沐渊白笑容之中满是嘲讽之意:“那江山是百姓的江山,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你,只不过是坐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罢了。”
“大放厥词!沐渊白,朕若知道你会如此,朕早该杀了你,朕不会留你,不会留一个想带兵谋反,篡夺江山之人!”
沐渊白轻描淡写笑了一下,那笑容之中既然带了几分苍凉:“那我应该庆幸你当时眼瞎放了我一马,只可惜,你如今怕是没有机会了,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
沐渊白说完这句话,不想再和沐渊鸿多费口舌,从袖袋之中拿出玄铁面具呆在面上,大步向安以绣走去:“娘子,久等了,咱们走吧。”
安以绣转头看了沐渊鸿一眼,他面色铁青,那目光仿佛要把沐渊白撕碎一般,但她终究还是没问他们到底说了什么。看到安以绣和沐渊白走远,沐渊鸿眯起了眼,对依旧躺在地上的林德道:“告诉赤一,今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