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绣冷冷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那个刚刚发出声音的人慢慢走到她面前。
他戴着头盔,头盔的面甲遮住了他大半个脸,让她一时之间认不出他是谁。
只是那双如野狼般桀骜不驯的眼,让她莫名有些熟悉。
看到安以绣。
他手指微动,最后摆了摆手说:“把她送到大帐,我亲自审问。”
有将士多嘴:“将军,这个女人武功高强,她若有小心思伤了您怕是不好,依属下之见,不如把她送去水牢?”
南召王听到此言,一个眼刀甩过去,吓得那将士立刻噤声。
等到噤如寒蝉,他才开口:“立刻。”
说罢,他抬脚往大帐那边走。
有士兵相互之间使眼色,甚至小声嘀咕:“将军难道是看上这个小娘皮了?”
“将军没有妻妾,又和西凉征战了许久,想找女人发泄一下也实属正常,更何况这女人脸上虽然有点泥巴,但能看得出来长的确实漂亮,柳眉星目,杨柳细腰的,连我都觉得……嘿嘿……”
“脸上有泥巴还能看出来漂亮?”
“那当然,老子的眼睛可不像你白长的。”
“不过,看她身材确实不错,如果能和她春风一度,也算是牡丹花下死了……”
“得了吧,你能有这福气?”
安以绣面无表情,仿佛他们讨论的主角并不是她。
他们说这些下流话。
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只在想一件事。
那就是如何可以逃脱他们的桎梏。
安以绣试图自己把麻绳解开,却被押着她的士兵发现。
那士兵打了她一巴掌,骂骂咧咧:“老实点!”
安以绣一脚把那士兵踢倒在地。
就算她落魄,也不能任由他们欺辱。
看到那士兵被踢倒,其他的士兵顿时围了上来,生怕安以绣会再度闹腾。
南召王骤然停了步子,声音冷如寒冰:“一个弱女子都治不住?”
弱女子?
安以绣勾了勾唇。
刚才他也看到她杀了那么多士兵。
这个形容,怕是这南召王睁眼说瞎话吧。
一旁的士兵也是这个想法。
但他们也都明白此刻南召王在气头上。
谁敢多说一句?
然后只看到南召王一双眼定在刚刚那几个说荤话的士兵脸上,直把那几个士兵看的双腿哆嗦起来。
“你们几个闲言碎语,去领一百军棍!”
有了南召王的惩罚,那些士兵都管住了嘴,一路上倒是安静了不少。
南召王的亲信把安以绣押到他的主帐。
然后看了一眼南召王的脸色,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最后低着头退出去。
士兵与南召王的亲信都离开。
空气更是安静几分。
安以绣打量着他的大帐,里面摆放的东西不算多,桌椅板凳行军床。
还有一张铺了虎皮的椅子。
那虎头连在皮上,搁在椅子背上,一双棕褐色的眼直直望着前方,留下它生前最后一丝凶狠。
安以绣转眼打量南召王。
他走近她,低声说:“我们又见面了。”
安以绣挑眉:“确实,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