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内都是深墨的寒凉,平淡的道,“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稀奇的。”
薄锦墨冷笑,“你信不信你现在要不是躺床上我会揍你。”
顾南城瞟他,半阖着眸,有些烦躁的道,“亏得你,老子连烟都不能抽了。”
“你是想抽烟还是想她?”
“你滚吧,我一个人待着。”
“你一个人在家还有条狗,现在住院狗都没有。”
“我是因为谁住院的?”
薄锦墨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抬脚就往门外走,“我去拎她过来。”
“滚回来。”
薄锦墨转身回头,怒极反笑一般,“这你还舍不得,你信不信我拿个手铐把她拷在你床头。”
顾南城以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他,“你他妈铐她在我床头有什么用,剩一只手喂饭都喂不了。”
“拷在床头给你看着。”
顾南城,“……”
末了,他淡淡的道,“谁让你昨晚把她关在这儿让她只能睡沙发,她本来就是大小姐出身认床,平常睡不好还有起床气。”
“她在监狱都睡了四年,还狗屁大小姐认床。”
顾南城寡淡的笑,波澜不惊的道,“她不想照顾我就让她在家休息,我本来就不是为了让她照顾我留在我身边。”
“你看不出来她何止是不想照顾你,她就是想走人吗?”
顾南城薄削的唇瓣净是泠泠的浅弧,分明是笑又毫无温度,漠漠的道,“她想走就能走得掉吗。”
这一次,薄锦墨几乎是全天陪着他,一直到晚上。
晚安没有来,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
倒是九点多的时候,韩梨来了一趟,为了避嫌不让晚安误会,只很偶尔的来探望,而且也不会待太长的时间。
“慕小姐不在吗?”
薄锦墨从报纸里抬头,淡淡的问,“你昨晚跟她说了什么。”
韩梨微怔,“没什么,就是解释了下车祸的事情,让她不要多想,我和顾总没有私人关系。”
顿了顿,她试探性的问道,“不能告诉慕小姐……这件事情吗?”
“不能,他是个疯子,控制情绪的能力低级,谁知道他哪天疯起来会做什么。”
也是,他能伤顾总,那势必可能会伤慕小姐。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来的更加安全。
顾南城终于淡漠的开腔,“她还说了什么?”
韩梨叹了口气,斟酌着用词,“她说出于道义我应该照顾顾先生你……她还说只有顾先生受伤她才走得掉,只不过薄先生昨晚让保镖看着她。”
不破不立。
韩梨想,这个男人之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占几分重量,旁人看不清楚,慕小姐自己可能看不清楚,或者就是因为看清楚了,所以她选择了舍弃,连带着对她而言更重要的盘踞着的仇恨一起舍弃了。
因为他出车祸,生死一线,终于还是扯到她的神经了吗?
她迟到的那两个小时,想了些什么?
顾南城闻言就冷笑出声,眉眼净是不可避免的阴霾和嘲弄,“要什么时候她才能看清楚,我不会放了她。”
韩梨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俊美而阴鸷的男人,低低的叹息,“顾先生……你这样强求,她会很累,你自己只会更累,从来没有想过,放手吗?”
慕小姐不来,这样冷落着他,不可能不难过。
无论他心里多清楚那个女人不爱他,也还是会难过的。
放手?
顾南城冷淡的嗤笑,闭着眼睛,神色漠然。
放手了,她就走了,他们之间就彻底的划上了句话。
她不会留恋,不会回头,他明白。
那天晚上她偷偷给他上药,他以为她的心已经软了那么一个角落。
不过是逗着他而已。
他睁开眼,看向沙发上的男人,哑声问道,“她在哪儿?”
薄锦墨冷漠,“弄过来?”
顾南城不耐,“问你你就答,不是叫你再反问我。”
“她在片场拍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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