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排的黄巾贼还在黄巾渠帅的安排下,放弃了搜刮附近三四个县城临时拼凑出的上千口明晃晃环首刀,一个个手持粗劣的极长竹枪神色紧张的站在拒马后方,骑战名将滇那要是见到这番安排,想必也会赞不绝口。
骑兵冲锋时产生的冲力极大,能够轻松撕裂步卒的身躯,但也很容易被长矛铜戈这类穿刺型的长杆兵刃所克制,这位黄巾渠帅有魄力放弃这些在黄巾贼中一口换来一个女人的锋利环首刀,改用只是削尖头的竹枪,已经可以说是管亥张燕之流的黄巾名将了。
这位黄巾渠帅名叫刘石,名字普通俗气,却又名不符实,是一位名正言顺的皇室宗亲不过血脉比刘备还淡薄,东野戴侯刘章之后,自幼被信奉道教的父母送到太平道餐霞食露,剑术学自河北名家大洪真人,兵法学自于当年的武官党魁首卢植。
当然了这是刘石的自诩,实际上不过是偷偷的在窗外蹲了半年,受益匪浅,说不上文韬武略却也是兵法纯熟,自从高举起义的义旗以来连续攻克了十六座城池,斩下了七名汉军校尉都尉的脑袋,是天公将军张角最为器重的青年一代渠帅之一。
五千铁骑绕道南线进攻西壁垒后方一事被黑冰台捅破以后,不问世事正在准备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天公将军张角没去理睬。
列仙评的新第十地公将军张宝连夜召集了近乎所有的黄巾渠帅,按照栾武子的命令四处出击,夺取令人垂涎三千尺的五千匹西凉大马,还有充作辅马都比他们这些渠帅的坐骑驿马精良太多的丙等上马。
栾武子不出徐庶预料的看破了他的庙算,还推测出太子刘辩一定会亲自涉险,不然的话徐庶谋划的那件事名不正言不顺,便安排了青年一代渠帅中还算尚可的刘石,亲自在这里阻击有可能偏向虎山行的太子刘辩。
“咚咚!”
面前的河水先是剧烈颤抖,没过多久溅出了无数的水花,刘石正在仔细巡查手持竹枪的士卒队列是否整齐,免得关键时刻因小失大出了差错,猛地回头,看向了河水对面,右手紧紧握住了剑锷:“不管太子在不在这支骑军队伍里,只要本将军能够以这五千黄巾步卒挡下这支名震天下的湟中义羌,便会真真正正的名震天下了。”
“邺城甄氏,哼,不过是一户下九流的商贾罢了,凭什么看不起本将军,本将军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室宗亲,连个庶出女都不愿嫁给本将军。”
“盈儿你等着,只要击溃了这支湟中义羌彻底名扬天下以后,我会立即脱离黄巾贼投靠重用寒门的太子殿下,到时候我一定完成槐树下的承诺,娶你过门。”
还没等刘石浮想完怎么羞辱狗眼看人低的邺城甄氏,怎么在盈儿惊喜的目光中衣锦还乡,上千气势恢宏的铁骑如同赵云枪下的黄河,戛然而止,凝结成了一线冰川。
一员眉心点缀一抹淡红色硃绛的小将,手持三尖两刃刀,驾驭西凉大马跨越小河,横空而去。
一刀,斩下了那颗期许着衣锦还乡的头颅。
巍巍屹立在马上的刘辩,凝视面前斩将夺旗的壮举,神色恍惚,回忆起了直面数万匈奴龙骑的二弟,轻声道:“插标卖首之辈。”